才出了垂花门,便见傅益快步走来。
旋即,韩蛰越众而出,躬身道:“微臣谢皇上美意。”
现在得了自在,固然傅益满口惭愧,赔了银钱,还想让他去府中让受傅盛赔罪报歉,他却半晌都不想留在此处。那些银钱他分毫不取,骑马便飞奔回京。
“当然,但……”令容仍揪着他衣袖。
这昏君平常最好颜面,正因韩镜推却不悦,瞧了眼韩镜身后肃容侍立的锦衣司使韩蛰,当即道:“既是如此,朕明日便下旨赐婚,成全美事。韩家满门忠臣,到时朕叫礼部帮着筹办,务必叫这婚礼风风景光!”
世家后辈们伴随射猎,羽林军小将韩征箭术出众,拔得头筹。
谁知少年还是不语。
令容影象里的傅益还是乌黑肥胖的模样,因石场退役辛苦,那双手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脸上常带疲色。本来漂亮的脸在风霜腐蚀下变得粗糙,因凶信接踵,眉间乃至早早就有了皱纹,瞧着能比同龄人老好几岁。
只是那双眼睛倔强,盯着令容兄妹俩,意颇不忿。
“住在寺里?”田保在宫城厮混半生,眼睛一眯,便知他是扯谎。
少年脚步一顿,下认识想甩开,瞧见身边只及他肩头的仙颜少女,忍了忍,仍冷着脸。
田保没再诘问,只随口问他是去哪座山玩耍,景色如何,高修远照实答复。
贵妃范氏陪坐在旁,闻言一笑,“韩小将军风采出众,韩相又为国事劳累辛苦,皇上总得犒赏些甚么。不如——犒赏一门婚事?”
高修远本憋了满肚子恶气,想照实说时,却又记起那仙颜少女歉然的姿势来。欺负他的那人今后自可经验,他晓得田保放肆骄横,不想让田保掺杂出去,便道:“去金州玩耍,因风景好,在寺里住了几日。叫表叔担忧,是侄儿不对。”
次日一早,令容梳洗过后便往前院去。
范贵妃亦拥戴道:“臣妾先前瞧世家女儿们的画像时也见过,当真是面貌倾城。”
田保瞧见了,当即笑眯眯隧道:“皇被骗真要犒赏韩相,何不给锦衣司使找一门好婚事?韩大人年已二十,才气出众,为了给皇上分忧,连婚姻大事都担搁了。微臣听闻靖宁伯有一孙女,面貌出众,天姿国色,如果皇上赐婚成全,恰是郎才女貌。”
“不想看到那人。”少年的声音如泉石清冽,眼底却有嫌恶。他想甩开令容的手,瞧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却狠不下心,且她身材儿又袅婷娇气,仿佛一用力就能碰倒了。欺负人的并不是她,少年也没筹算迁怒,僵了僵,语气和缓了些,“放我走。”
现在,他却还是金州小驰名誉的玉面郎君,身姿挺拔如峰,双眸神采湛然。
靖宁伯府虽有爵位,也有官职,但跟天子宠任的田保比起来,还是弱势。这事是堂哥做得不隧道,她先前不敢确信,现在既已查实,就好办多了,遂问道:“或者请公子移驾鄙府,叫我堂兄亲身赔罪报歉?”
田保因他数日未归,不免问原因。
她还挺想让少年出面抖出此事,好叫祖父晓得堂哥办事多荒唐,严加管束,免肇事端。
令容心中仍旧忐忑。
十六岁的少年郎锦衣玉带,端倪英挺,大步走来时意气风发。
令容并不困,因逛了一圈没瞧见那里关了人,只好拉着傅益刺探,“前儿堂哥去踏青时跟人起了争论,传闻他将那人关在别苑里,迟早折磨着报仇,哥哥晓得么?”
这般仙颜清秀的少年,莫不是个哑巴?
“他擅自关了人还折磨?”傅益闻言皱眉,却晓得mm不会平白胡说,只迷惑道:“你怎会晓得的?”
傅盛将人藏在了这里。
永昌帝刚起了兴趣,闻谈笑意稍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