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哪敢放他归去跟田保告状,忙揪住他的衣袖,“公子请留步。”

正自暗恨,可巧部属来报,说抓进锦衣司的两个暗桩被韩蛰酷刑逼供,被活活打死在狱中,田保嘲笑一声,计上心头。

少年气盛,哪肯低头?平白被关了三四日。

“是真是假,问出来一瞧不就晓得了!”令容笑容嫣然。

欺负了人,赔罪报歉是天经地义。

次日一早,令容梳洗过后便往前院去。

……

谁知傅益出去走了一圈,还真找到了地儿,将她也带畴昔。

她还挺想让少年出面抖出此事,好叫祖父晓得堂哥办事多荒唐,严加管束,免肇事端。

两人一唱一和,将永昌帝架在了中间。

田保得知,脸便沉了下来。

这少年姓高名修远,是嘉州龙游县令高世南的独子,因父亲接受委曲被放逐,在嘉州府衙难以伸冤,故带了家中仅剩的银钱,孤身上京,想在天子脚下为父亲洗刷委曲。到了都城,凭着一腔孤愤,往京兆衙门状告甄皇后的父亲宁国公仗势欺人、构陷忠良。

“住在寺里?”田保在宫城厮混半生,眼睛一眯,便知他是扯谎。

田保没再诘问,只随口问他是去哪座山玩耍,景色如何,高修远照实答复。

令容不敢松开手指,拽着他衣袖,盈盈施礼道:“这回是我堂兄冒昧,获咎了公子。他自幼恶劣骄横,行事不知分寸,祖父得知此事,已严惩他了,因他还在跪祠堂,特地命我们过来赔罪,送公子回家。”她双眸敞亮,瞧着少年,见他唇边讽刺般动了动,晓得贰内心必然尽是恶气,便道:“堂兄虽恶劣,我府上却不是仗势欺人的,公子如有怨气,尽可开口,祖父必会叫他赔罪。”

永昌帝刚起了兴趣,闻谈笑意稍敛。

京兆尹哪敢接?当即乱棍赶了出去。

她也非万分确信,毕竟娘舅刺探出内幕时已事过境迁,全凭零散的动静拼集,保不准会有讹夺,是以没敢立即跟爹娘提起,先找最肯听她话的哥哥。

别苑阔别城池,占地颇广,西北角有一带闲置的屋子,积年落灰。

“当然,但……”令容仍揪着他衣袖。

韩镜倒是神采微动。这范贵妃跟田保沆瀣一气,冒然开口,必定不怀美意。他忙起家,拱手道:“皇上美意,微臣铭感在心。只是犬子尚且年幼,还需历练教管,方可立室立业。”

韩镜居于相位多年,岂不知靖宁伯府的秘闻?

谁知少年还是不语。

“这倒不难。只是……此事切当吗?”

这般仙颜清秀的少年,莫不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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