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令人非常感激,回到银光院大略清算东西,当即带着宋姑出发,为免迟误路程,连枇杷和红菱也没带。
街上百姓尚不知楚州兵变的动静,商店昌隆、贩夫谋生、纨绔闲逛。明显是平常迷恋的贩子热烈声音,两旁偶尔另有饭菜香气飘来,直往鼻子里钻,令容却只感觉心焦,思路混乱――冯璋生乱,哥哥存亡未卜,这当然是最令人悬心的。除此而外,按她印象中冯璋的凶悍势头,一年以内,冯璋便会占下半片国土,剑指都城。
“如何?”杨氏惊奇。
她想着冯璋谋逆在四五年以后,彼时傅益必然已调往别处,是以未曾打搅。
杨氏听了,当即允准,“既然担忧,就归去瞧瞧。这里如有动静,我派人知会你。”
车马敏捷出了韩府,择就近的城门而去。
杨氏点头,“那是个引子,想必冯璋早就对朝堂不满,此事一出,便耐不住了。”
随后,永昌帝直接散了朝,又特地恩准裴简两个月休沐,连面也没露。
“楚州生乱,官员必然最早罹难。家兄经吏部遴选,六月里就去楚州到差了,也不知处境如何。出了这类事,他必然会修书给家里,我想归去瞧瞧。”她屈膝施礼,内心咚咚直跳。
令容乐得如此,因韩蛰又受命外出,闲暇时除了看书观花,捣鼓美食外,也常来丰和堂伴随杨氏。杨氏和韩瑶并不知和离的事,待她如旧,令人稍觉惭愧,又颇迷恋,常变着法儿做些美食贡献杨氏。
倒是太夫人仍旧不舍,那日被唐解忧气得狠了,病情减轻,缠绵病榻月余也不见好转,又见韩镜铁了心不松口,没何如,只能单独担忧感喟。平常杨氏带令容和韩瑶去问安时,她也多数不见。
因本日杨氏外出,便先蒸了银丝卷和黄金糕备着,她和韩瑶耐不住,先拿来尝。
京兆尹哪敢接告高阳长公主的状子?只拖着不办。
……
“别出声!”那人来势极快,挥手如刀,打晕宋姑,又敏捷拦住她嘴巴,目光凶恶。
高阳长公主骄横惯了,畴前哪怕放纵豪奴打死人也不当回事,这回更认定是裴家少夫人不利,与她无尤,哪会登门报歉?仍旧玩耍高乐,对裴家的气瞪眼而不见,对百姓的群情充耳不闻。
玄月尾时,楚州传来急报,盐商冯璋聚了两千流民,砸了县衙杀了县令,公开造反。
……
杨氏也已安排备了车马,派八名结实仆人随行庇护。
杨氏回府说了此事,令容手里的银丝卷没拿稳,几乎掉落,“母亲是说,楚州冯璋?”
当初傅益遴选时有两个去处,因楚州富庶,于他宦途无益,府里才会首肯。
裴少夫人诊出身孕时还曾修书回家, 报了丧事。
裴家的事在都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长公主视性命如草芥,对裴家不闻不问,也是人所共见。朝堂上有朴重之臣看不过眼,进言劝谏,永昌帝当着众臣下不来台,只好随便给个交代,让长公主登门报歉、重金安抚,半个字也没提让京兆尹查案的事――明显是早已从长公主嘴里晓得了事情颠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