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奔腾如虎的颠簸马背,劈面的风也清冷如刀,令容却几近喜极而泣。
狭路相逢,倘若相遇被认出,不免比武,一旦闹出动静,毕竟费事。
出都城、过金州、再入归州,长孙敬明显是筹算南下。
若他还想做一番奇迹,极有能够投奔天高天子远,不受朝廷节制的陆秉坤。
前面锦衣司为首的人翻身落马,韩蛰度量令容上了马背,旋即一声唿哨,就听火线樊衡大声道:“收网!”
这日行至秭归县,沿着官道奔驰,行至一处路口,见劈面稀有人骑马过来,穿的是锦衣司的官服,长孙敬虽知他们是办案路过,却仍心神一紧。
樊衡摸了摸鬓角,“打斗总得攒着力量不是。”
他自知有错,却也看得出,韩蛰奔驰赶来,必然没用早午餐。
……
令容也跟着看,随口道:“这些山路都是通的。不如从山上走?”
他当即后仰躲开,挥剑抵挡,内心电光火石,蓦地明白来人企图,伸臂便勾向令容。
在防备松弛的环境下,长孙敬要挑选的路就显而易见了。
这还用说!没了樊衡,她此人质底子是累坠,还是不能扔的累坠。
――当然,他没提令容被挟持的事。
令容发觉,便道:“心虚啦?躲开不就好了。”
韩蛰心急如焚,一入秭归县城,便往商定的堆栈驰去。
韩蛰度量令容,因用力太猛,两三步后才算站稳。
他本就灵敏,加上做贼心虚,当即猜出那些人拿的是缉拿他的文书。
长孙敬见势头不对,当即夹动马腹,越跑越快,左手执缰,右手握剑,浑身防备警戒,像是蓄势待发的弓箭。
令容知他所想,便道:“樊衡被我引开扑空,怕早已回京了。这些人毫不会信我的身份。”
她不清楚锦衣司这些人的呈现是不是偶合,先前数日平静是为麻痹长孙敬,她心底里没有一刻不盼着韩蛰能带人来救。现在锦衣司的人垂垂围拢,她有了等候盼望,目光便往四周乱搜,盼着能有救星从天而降。
秭归是归州的州府地点,韩蛰畴前办案时来过,对此处地形不算陌生。
遂将桌上油纸包着的糕点递畴昔。
韩蛰的下巴紧贴在令容脸侧,青青胡茬触感清楚,带着滚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