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也觉惊奇,“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我当然喝得惯,还试着煮过,味道却不及这里。只是活这么久,除了红菱,夫君还是头一个情愿喝这类茶的。”
她瞧着韩蛰淡然神情, 稍觉忐忑, “夫君不介怀在这里吧?”
“桌上摆着呢。”韩蛰淡声。
心跳快得要破腔而出,她昂首对上韩蛰的眼睛,通俗如夜空,却清楚藏着火苗,像是深浓夜色里炸开的电光,带着轰鸣的雷声,令民气悸。
令容自回住处,因外头风冷,不敢推窗看夜色,客房里又没书卷笔墨消遣,干脆坐在桌前自斟自饮,对着灯火出了会儿神,自去洗漱了,换上寝衣,在床榻里侧睡下。
韩蛰仍旧握着她手腕,看她窈窕薄弱的背影,曼妙荏弱的腰身,目光微沉。
他活力了吧?
榻上仍只要一床被褥,令容睡在里侧,将中间的被褥压平,留出一尺间隔。
屋内,令容缩在锦被中,满心忐忑。
――时人喝茶多是拿水冲泡,泉水、雪水高洁高雅,煮茶之法被视为贫苦人家的低俗喝法,别说唐解忧那样附庸风雅的性子,连爽快的韩瑶也不喜好。
“我还没写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