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亦然。
“醒了。”韩蛰随口号召。
逼仄的床榻间,满是韩蛰醉醺醺的酒气。
“你忘了手炉。”韩蛰说罢,也躺进被窝里,却没乱动。
令容躲开,昂首看他一眼。他昨晚那么大力量捏的,转头就忘了?竟然装得没事人一样,还假情冒充的体贴,黄鼠狼拜年!她内心暗恨,气哼哼嘀咕道:“没事,被狗啃了。”
“药膏要抹匀。”韩蛰伸手就想来接膏药。
那件事忘了最好。
两人对视一瞬,韩蛰总算留着最后一点知己,松开令容的手,扯开衣裳,牵着她便覆盖上去。
屋内温馨得只要呼吸声,她忐忑等了半晌,见他动了动唇角像是在笑。
半晌后,被窝里塞进两个暖烘烘的东西。
胸腔里的闷气和身材的炎热交杂,在她身躯贴过来时,却有种料想以外的舒畅畅快。
“夫君待我很好。”
可爱!
她游移了下,决定让步,“说话算数?”
令容从沉甜睡梦中醒来,只觉两条手臂酸痛得像是要断掉。
令容懵了半晌, 才明白韩蛰的意义。背后是板壁, 前面是韩蛰的胸膛,她退无可退, 避无可避,咬了咬唇, 极力让语气陡峭, “我最后确切躲着夫君,但那跟表哥无关。夫君也不必疑神疑鬼,我畴前虽跟表哥相处和谐,却视他如兄长,没有半点旁的心机。”
令容脑筋里一团乱,晓得今晚韩蛰不成能像先前那样禁止分开。
她的行动过分狠恶,韩蛰微顿,退开些许,短促喘气。他的眼中不知何时爬上了血丝,冷峻的脸上有火急的巴望,明智被酒气和情义吞噬,身材紧紧抵在令容腰间,跟着呼吸起伏,炙热的目光像是被烈火煎熬的野兽。
“那就不准再提和离。”韩蛰一锤定音,“我不会克你,更不会放你。”
令容还没拿定主张,临时不想提示他,但手臂的酸痛不容忽视。
天涯间隔, 鼻息交叉, 韩蛰仍旧盯着她, 双目深浓。
“好了。”她侧头避开他目光,脸颊蒸红。
“嗯。”令容点头。
韩蛰长长“哦”了一声,手臂绕到令容背后,等闲将她两只手腕抓住。
令容无计可施,稍稍昂首,在他唇上悄悄碰了一下。
醉得不轻, 竟然还记得刨根问底!
韩蛰一头雾水,揉了揉眉心,坐起家来。宿醉以后沉甜睡了一夜,他的精力极好,四体舒泰,内心模糊有种畅意。见令容仍闭着眼睛,他也没打搅,自入内间去盥洗――那屋子两边设门,仆妇早已备了洁净热水。
大抵是太欢畅,心对劲足地睡着了,毕竟畴前他喝得沉浸的两回,也是回屋倒头就睡。
思来想去,也唯有买几样她喜好的物件,做些甘旨的饭菜方能哄好她。
乌金冠束起的发髻下神情冷僻,颀长的身姿矗立魁伟,跟平常无异。
他已有好久未曾喝醉,多年风俗使然,洗脸的间隙里,回想昨夜的事。
令容脑筋里轰然一声。
“没有!”
影象停在了令容亲他的时候,那以后的事想不起来,就记得他很欢畅。
她懵了半晌,想起昨晚的事,偏头就见韩蛰在旁睡得正熟――此人戒心很高,加上龙精虎猛不喜多睡,结婚后每天凌晨几近都要夙起习武,还从没像今晨如许,天都亮了还甜睡不醒。
因昨晚小宴迟误了点时候,韩蛰仓促吃过早餐,便去了宋建春的衙署。晌午餐用得也颇仓促,令容见宋建春眼底淡淡乌青,便知他昨晚也喝了很多,没能睡好。刺探了下,才知昨晚三人喝光了整整八坛酒。
逼仄的床榻间酒气蒸腾,韩蛰吻得颇重,一手紧握她试图抵挡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摩挲她脸颊。不满足于柔嫩嫩唇,趁着她喘气之机,无师自通地撬开唇舌,攻袭而入。唇舌胶葛时,身材也越贴越紧,勾着她后腰,贴向滚烫坚固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