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刚才还抱着它的,如何……”
他每回外出都是骑马奔驰来去,除了特地带给令容的这整盒,也给韩镜和韩砚等人带了些,进府时就已叫人送去。
半晌后没见韩蛰接,昂首就见韩蛰侧身觑她,目光幽深。
韩蛰这趟返来,明显心境不错,暮色里并肩同业,还跟令容讲了几件途中碰到的事,说路子潭州时曾见到宋建春。令容问娘舅近况,得知他身材健朗,政事措置得也还算顺手,便放了心。
这一分开,方才的打动胶葛天然难觉得继。
说话声愈来愈近, 令容恍然醒过神, 恐怕被宋姑和枇杷瞧见, 挣扎了下。腰身胸脯都被韩蛰监禁, 声音吐不出来, 只能拿绕在他背后的双手撕他衣裳,听着垂垂靠近的声音, 内心焦炙。
门外并无人影,只要帘帐微动。
令容恼羞成怒,脸上才褪去的热意又涌上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将茶杯丢在案上。
用完饭,韩蛰跟令容出了丰和堂,因久别返来,顺道去庆远堂给太夫人问安。
饭后趁着气候风凉,伉俪俩漫步消食。
宋姑和枇杷听得出这声音,大为不测,说话声戛但是止,毕竟惊骇韩蛰,没敢立时闯出去,忙在侧间外却步,“红耳朵滚了一身墨,奴婢怕少夫人睡着了,特地来看看。”
令容没想到韩蛰外出办差,竟然会带回如许一盒珍品,眼底顷刻焕出光彩,手指头悄悄拂过银鱼,舌尖仿佛已能尝到软嫩酥香的银鱼汤羹,叫人丁舌生津。
当晚韩蛰返来时,令容已筹办了满桌丰厚的菜――都是后晌她带着红菱捣鼓出来的。
韩蛰笑了笑,“想如何吃?”
漫步一圈回到银光院时,宋姑已带人掌了灯。
“嗯。”令容低声,“是些山间野味。”
“不是。先记取,今后让红菱尝尝。”令容虽负气,却也颇等候,“夫君若能抽暇指导下,做得更甘旨就最好了。”
那盒子长宽皆有尺余,不像装金饰的,也不成能放画轴,令容内心迷惑,解了青缎揭开盒盖,就见里头密密麻麻地码放着纤细灵秀、形如玉簪的曝干银鱼,四周有柔嫩锦缎垫着,摆放得整整齐齐,没半点毁伤。
“作羹汤!还要炒!敷层面炸着吃也很好,或者加些姜醋拌着也好吃!”令容连续报出数种吃法,见韩蛰笑而不语,有点不美意义,只笑了笑,“算了,这一盒够吃好几次,每天换种吃法好了――红菱学艺不精,这般好菜交给她糟蹋了,夫君亲身做好吗?我跟红菱在旁帮手。”
“莫不是写字犯困,睡着了?”
令容这才对劲,含笑的眉眼睇向韩蛰,对视半晌,才摆开杯子,红袖添酒。
“很好。”
这回主动斟酒给他,虽是并不浓烈的梅花清酒,也是罕见的事了。
令容贴墙站着,涨红着脸睇了韩蛰一眼,他还站在远处,目光仍盯着她。
“瞧瞧看。”
菜色都是令容推断着韩蛰的口味筹办,色香味俱全,韩蛰吃了,还算对劲。
他接过酒杯,目光仍落在令容脸上,缓缓饮尽。
令容便倒给他,眼睛盯着书案,伸手递畴昔。
“夫君喝水吗?”她没话找话,感觉口干舌燥,本身先畴昔倒着喝了杯。
因畴前两回喝酒韩蛰都犯了禁,令容先前很怕他沾酒,闻见酒味儿就躲得远远的。
极力站稳身子,摆脱韩蛰扶在腰间的手,扶着墙往中间走了两步。胸膛急剧起伏,呼吸都感觉炎热,以韩蛰夙来冷僻矜持的脾气,这个亲吻实在始料未及――畴前他每次外出公干返来,都披着锦衣司使的皮,冷着那张脸,软和话都不如何说。
蹲在案上的红耳朵不知是何时窜了出去,里间传来宋姑和枇杷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