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梦见过他,在好几个夜晚。
“这点小伤,夫君又不怕疼!”令容被他湿漉漉的手臂抱着,胸前被水浸得一片湿热,不敢垂眸看他毫无遮拦的劲瘦腰身,目光无处安设,红着脸摆布乱飘。
令容已换了身杏红的薄绸寝衣, 领口系紧。她的身材公然比先时饱满了很多, 薄绸贴着胸脯, 勾画出微挺的弧线, 往下腰间空荡。那梅花酒虽不烈, 到底有酒气,给她双颊蒸出点红霞, 烛光下鲜艳动听。
“唔。”令容只好脱手。
韩蛰“嗯”了声,眼底波澜翻滚,临时松开。
夏夜风凉, 临窗喝了小半坛, 令容没敢再喝,因天气晚了,自去浴房沐浴。
韩镜膝下两子,韩墨虽不像韩蛰般杀伐定夺,震慑群臣,却也居于中枢,是他不能斩断的臂膀。
令容内心咚咚直跳,从没听韩蛰说过这类话,心像跌进春潭,咬了咬唇,“嗯。”
“但是疼。”
门外,夙来慎重的姜姑谨慎翼翼地锲而不舍,“老太爷叮咛,务必请你畴昔。”
“有人。”她气味不匀,红唇水润。
几粒珠子飞出,烛火半被毁灭,床榻间顷刻暗淡。
梅花酒酿得清冽甜美,散着淡淡婢女。那还是前年令容初入相府, 跟着杨氏去京郊梅林时得的, 返来后变成酒埋起来,客岁开了一坛, 剩下两坛留到现在――埋得久了,入口滋味极好。
现在韩墨重伤,怎能不焦急?
咚咚咚,谨慎而焦急。
栉巾柔嫩,缓缓掠过脊背,特地绕开了那处伤疤,有点痒。浴房烛光暗淡,温馨得只要两人的呼吸,和栉巾蹭过皮肤的纤细声音。令容每回沐浴都是宋姑或枇杷帮她打香露擦洗,不知韩蛰是何风俗,低声道:“用香露吗?”
韩蛰瞧着她,两颊蒸红,眼波似水,寝衣半敞,暴露大片春光。
这天然是要她宽衣。秋冬时衣裳穿很多, 脱了外裳, 里头另有中衣挡着, 夏天就没那么层层包裹了――客岁这类时候,韩蛰可没叫她帮着宽衣过。
令容几近贴在浴桶边沿,微仰着脑袋,无处着力,双手碰到他胸膛,从速挪开。
门外温馨了半晌,随后响起愈发寒藐谨慎的拍门声,随后传来姜姑的声音。
令容自嫁进了银光院,便没见姜姑行事莽撞过,这回深夜滋扰,恐怕真的有事。不决的喘气让声音格外柔嫩,她瞧着韩蛰,低声道:“恐怕真有要事,夫君去瞧瞧吧。”
韩蛰坐姿端方,没吭声,脊背却紧绷着,低声道:“重一点。”
“住在内里的时候,曾梦见过你。”他喉中咕噜一声,通俗的眼底埋没火苗。
令容双颊通红,“明显没扯破。”
令容想了想,不睬他,自往中间去倒水喝。
韩蛰俄然低笑了声,双臂勾她近前,攫住她目光。
韩蛰没再说话,手指抚过她肩背,摩挲柔滑脸颊,见令容没再躲,凑畴昔含住她唇瓣。他的唇还带着湿热水气,白日未尽的余韵积在胸腔,强压的火气也在方才酝酿渐沸,舔了舔她唇瓣,甜美香软,气味愈发不稳,撬开她唇齿便攻了出来。
韩蛰端倪更冷,拂袖大步拜别。
令容会心,脚步挪畴昔――他一起风尘仆仆,在外赶路不及府中安稳便利,没法痛快沐浴。他平常抉剔爱干净,回到府里天然是想好好擦洗一遍的,不慎扯破伤口,确切不利。
韩蛰也没难堪她,唇角微动,大步进了浴房。
毕竟已是嫡亲伉俪,令容呆站了半晌,脚步往里挪了挪。这回浴房门口换了健壮坚固的紫檀屏风,她看不见里头景象,绕畴昔,一眼就见韩蛰浸在浴桶里,赤着的胸膛,目光炯炯。夏季的水只兑得温热,没几丝热气,他的头发已打湿了,水珠顺着耳垂落下,滑过健硕肩膀,从胸前滑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