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总算回过神,见是韩蛰,叫了声“大哥”走过来。

但是濒死之际,却仍舍不下。

赵氏的事,他实在早有猜想。韩镜的脾气、韩墨的脾气,他都一清二楚,进了锦衣司后办案无数,自有鹰鹫般洞察的目光,回想所谓赵氏为救韩墨而死的说法,更是疑点重重。当年随父亲外出的人或死或散,当然不成能去查,但他曾摸索过韩墨,从韩墨话语中,也能窥出蛛丝马迹。

“是他身边的人。”韩征不认得那位,默了半晌,才沉声道:“父亲本来不必受遭这场灾,若我当时在他身边……”韩征拳头不自发的握紧,回想当时韩墨腿上鲜血淋漓蒲伏在地的模样,内心就像是绞着似的。

杨氏偏头不语。

韩蛰听罢,尽数记着。

彼时他才二十岁,满腹诗书,胸怀抨击。酒后一念之差,那女人即使有错,他也难逃任务,却不得不将他的不对尽数清理到一个女人头上,亲手取她性命。

年青的时候各自气盛,高门贵户娇妻美妾的很多,沉闷喝酒时,朋友总会劝他,收个通房不算甚么。韩墨内心实在很清楚,伉俪情浓,这类事总归伤人,是他的错,也惭愧懊悔。对着杨氏的断交姿势,却难宣之于口。且韩墨幼时读书,刀剑都没碰过,赵氏又是长辈跟前的人,做不出打杀的定夺。便想着等无辜的冲弱出世,送赵氏回故乡,不闻不问就是了。

“孩子们都大了。”杨氏搁下汤碗,“太医说你得歇着,不能费心。”

“大哥!”韩征担忧悔怨了一起,每个早晨守在韩墨身边,瞧着他命悬一线,肠子都青了,听韩蛰这般安抚,内心愈发难受,拳头愈收愈紧,终究单膝跪地,“父亲本来要先去别处,为了看我,才来虎帐。成果我……我负气骑马跑出虎帐,闻声贼兵攻打,返来时父亲已被擒走――”

杨氏瞧了他一眼, 沉默不语。

独一意难平的,也只韩墨。

幼微是杨氏的闺名,畴前伉俪情浓时,韩墨便是如许和顺唤她。

她端坐在榻边,帮着掖好被角,盯着蕉萃昏睡的韩墨。

韩墨的神采颇惨白, 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汤, 目光只落在她脸上。

“父亲的腿,也是他伤的?”

“不是胡说。”韩墨睁眼,“到了快死的时候,好些事情才气想明白。这辈子一转眼就走到了头,我老是对不住你。路上我总在做梦,梦见你刚嫁给我,意气风发,英姿飒爽,骑马射猎的时候,比瑶瑶和蓁儿都雅很多。幼微……”

“睡着的时候我很含混,总感觉疲累,惊骇醒不过来。”韩墨闭上眼睛,身材衰弱,脑筋仍旧昏沉,像是不竭往下坠,喃喃道:“要不是有你,昨晚我也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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