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归去能做甚么。”

中虎帐帐间,韩征刚跟韩蛰巡查返来,盔甲严整。

“传闻是府中有事。”韩蛰面不改色。

而长孙敬这类人,哪怕让他早一点晓得,也无碍大局。

“冒充投奔岭南陆秉坤,入他幕府。”

冯璋被擒的动静早已快马送出,早餐后,随行的文官自去拟写详细的军情奏报,韩蛰往议事厅走了一圈,回住处的途中却拐向一处洞门,闪身出来。

“不必。”韩蛰仍矗立站着,瞧见那高鼻俊目,随口道:“我觉得你是北地的人。”

冯璋落败,楚州光复,余下的两三处交与陈陵的部下充足。

韩蛰早在招揽长孙敬时就已考虑过此事,这半年并肩杀敌,对方是多么脾气,他也有了掌控。有些事虽需掩蔽,但一步步走下去,终会有显山露水的时候,韩家扼着朝廷中枢,杨家驻守京畿,这回他南下讨贼初掌军权,越今后走,埋没的野心终会为人所知。

韩蛰带兵直冲而入,留下韩征在城里扫尾,带人去追捕冯璋。

帐中舆图早已备好,陈陵请韩蛰坐下,问过韩蛰带人探查到的真假,一道商讨对策。

――数代堆集的巨富资财仍藏得安稳,败北当然令人懊丧,他还没筹算就此送掉性命。

长孙敬目光微紧,神采变得格外端方寂然,半跪在地,抱拳道:“愿听调派。”

冯璋的阵容早已被击溃,现在困守孤城算是决死一搏,陈陵光复河阴后还需留下些兵力驻守免得再生乱事,到现在,手边能用的兵力未几,大半是韩蛰麾下的精锐。

长孙敬双手接了,起家沉声道:“好 !”

三四步外,长孙敬躺在树荫下,一张竹编的躺椅微微摇摆。

见惯长孙敬狠厉殛毙,蓦地见这模样,韩蛰甚感不测。

他此人也是成心机。

弟弟走出阴霾,规复古日意气风发的模样,韩蛰非常欣喜。

韩蛰瞧他一眼,像是露了点笑意,稍纵即逝,率他入帐。

长孙敬神采渐肃,似有点不敢置信,缓缓起家。

前年玄月他聚众起事,一起都很顺畅。冯家是盐商, 家资巨富, 拿出此中极少的部分银钱周济百姓,就足以收拢民气。何况官府暗中, 楚州地界民怨极重,盗匪横行、聚啸山林, 情势早已不稳。他扯起反旗一挥, 应者如云,仗着巨富的家资做军费,更能叫跟随的人断念塌地。

冯璋此人不止悍勇,引自幼从商,还甚为奸刁,与平常武将搏命力守的做派差异。这一起对敌,冯璋虽亲身坐镇批示,却都躲在韩蛰铁箭射程以外,身边更有妙手保护,若见势不对,也会晤机行事,败逃保命。是以半年下来,仍将性命保得好好的。

“当兵从戎,一定是为给昏君效力。”

楚州山川极佳,园林府邸修得也精美工致。

冯璋很恼火。

仗打得很有点艰巨,从凌晨直到晌午,戍守最亏弱的城门才被攻入城内的兵士轰然翻开。韩征率兵直冲而入,带着澎湃而入的兵士一起冲杀太长街,驰向另一道门。

手中暗沉乌黑的剑上,血迹早已擦净,他仗剑在手,顶着冷冽晨风练剑,畅快淋漓。

――且傅益曾同他拼力救回韩墨,那恩典韩征始终记取。

“傅益也归去了?”韩征技艺跟傅益不相高低,才学却远远不及那位传胪的才子,加上傅益颖慧机变,从汴州到楚州争杀从未停歇,这数月间长进缓慢,韩征跟他数回并肩作战,存亡之间相互照顾救援,友情渐深,也非常佩服。

楚州的深冬不似都城酷寒,韩蛰长年习武身材健旺,套上外裳走出门,劈面而来寒凉的风让精力为之一振,像是站在都城的暮秋,冷热事件。

楚州已成最后一道防地,倘若仍守不住,背后两座小城也难以作为容身之地,或死或逃,很难再抖擞反击,力挽狂澜――只可惜了他万贯家财,倘若被韩蛰那厮寻到,实在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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