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谗谄?当年是他向少祖自首的,何来谗谄一说?”柳秋嫦对旧事也记得清楚得很。
次日酉时,卫奕从汴京府返回卫家。回到家中,他向父亲卫中鸿、母亲刘惠琳问过安后,返回言若阁。
她抽泣道,“算了,不说了,现在也挺好。他们都返来了,日辉又到处让着兆容,兆言现在也会拿主张了,你瞧他方才的思虑多全面,比我们都要想很多。”
柳秋嫦道,“那是天然。我与兆容一别八年,甚是驰念。不然,两个月前接到她的亲笔信后,也不会冒然复书。就算兆容不提留京之事,我也舍不得重儿。现在个头儿都快赶上我这个做外祖母的了,儿孙催人老啊。”
柳秋嫦体味吴丁儒的犟脾气,深知若真呛住了他,遭秧的还是吴家人。这时吴兆言给了一个台阶,她也就不再争论。
明天是卫大哥返京厥后汴京府履职的头一天,几个同僚筹议着为久不见面的卫大哥来个欢迎典礼,他可不能误了时候,得比一贯风俗早到的卫大哥更早到才行。
“你不也未曾婚配吗?有何资格说人家!”吴丁儒就是听不惯吴兆言目中无人的谈吐。
******
吴兆容一家住到婶母家去,算是个族内亲戚,沈月然算甚么?
吴丁儒悲悲凄凄隧道,“或许那就是兆容的命吧,生在吴家,有一个如我这般的爹爹。”
吴丁儒也皱起眉来。
“也好,问问日辉的定见。”吴丁儒点头,交代道,吴兆言告别退去。
不待吴丁儒承诺,吴兆言道,“住处倒是个好住处,但是沈家阿谁老女人如何办?”
终究回到家中,只想躺到床榻上好好睡一觉。
吴兆言摊手,“既然如此,那就只是回个都城,这事儿不就好办了,不过就如当初从都城迁往文池普通,再从文池迁回都城罢了。如爹爹所道,姐姐是沈家的长儿媳,有这层干系在,吴沈两家是不管如何也撇不洁净的。娘亲如果顾忌沈家的过往,不如今后就让他们隐姓埋名,凡事低调,我们也少与他们在明面儿上来往。归正他们是沈家人,不会缺银子。”
他揉了揉额角,拿过封存无缺的木匣。翻开木匣,他不悦地顺手丢到一边。
吴丁儒的话令柳秋嫦再次悲从中来。
柳秋嫦点头,“沈家旧宅现在早已夷为高山,让他们再另找住处,我这内心老是不忍。城北婶母一向寡居,那边旧是旧了些,但是平静,也敞亮。不如让兆容与重儿去那边,两边都有个照顾。你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