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震惊了:“二婶前头男人的闺女?!章姐儿……她不是二叔的女儿吗?”
二房的丫头那么多,她可没筹算被她们瞧不起,说她连个小女娃都对付不了。
秦含真问张妈:“翠儿这么可爱,胳膊还一个劲儿地往外拐,留她下来也没意义。如果我真去跟祖父祖母说,他们会承诺吗?”
翠儿绝望地掀了帘子出屋,这回没摔帘子了。
秦含真长叹一口气,这些旧事真是听得她目瞪口呆,那素未会面的二叔秦安,本来……还是个情圣?
秦含真脑筋里转了几个动机,就瞥见张妈暴露了伤感的神采,心下一想,就明白她定是因为提及了大奶奶关氏,难过起来了。
张妈想了想:“老爷太太倒好说,归正翠儿也不是我们家的人,就是她老子娘难缠些,说不定又要跑来哭求了。不过翠儿年纪也不小了,该是嫁人的时候,说不定太太赏她家点东西,找个好听点儿的来由,她老子娘就不闹了。”
不过……
秦含真更加震惊了:“三七?那就是二十一天?二婶死了前夫才二十一天就再醮给二叔了?!”这太赶了吧?就算是在当代,这个日子也过分度了。
秦含真咳了一声,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她及时祭出了失忆大招,不然真是随时都有能够穿帮。
不过既然提及这个话题了,秦含真就筹算诘问到底:“是啊,我不记得了,妈妈快奉告我吧。二婶嫁二叔之前……嫁过别的男人吗?”因为张妈用辞含混,她也弄不清楚,二婶何氏前头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合法朋友了。
翠儿勉强笑着站起家:“姐儿谈笑了,我这就去,是鱼汤吧?明天也不晓得有没有新奇的鱼。如果没有,只怕就得喝别的汤了。”说着还用满怀但愿的眼神看着秦含真。
秦含真猎奇:“她不是我们家的人?这是甚么意义?”
秦含真歪歪头:“我们秦家的丫头好?”
秦含真发了一会儿呆,总算理顺了二叔二婶的这桩婚姻是如何回事。怪不恰当章姐儿把她推下土坡的时候,二婶何氏不吝把三岁的亲生儿子梓哥儿推出来顶缸,也不肯让章姐儿认错受罚。因为章姐儿并不是秦家的孙女,她惊骇女儿会亏损。而梓哥儿倒是秦家独一的男孙,秦老先生佳耦俩如何也不会伤害他。
张妈笑道:“她本是耕户家的闺女,十岁上就长得好模样,只是家里穷些。她老子娘心高,想要她找个好出息,千求万求,求了我们大奶奶带她返来调度。谁不晓得我们秦家的丫头好?大奶奶美意承诺了,谁知这丫头是个好吃懒做的,大奶奶几次想要将她退归去,都是她老子娘跑来又哭又跪,闹得大奶奶头疼,不想给外人看笑话,才勉强留下来的。因着她这事儿,村里再有人想把闺女送来,大奶奶都不肯承诺了。村里人恨翠儿家恨得跟甚么似的,她老子娘倒是厚脸皮,只装没事儿人。”
何氏这一番慈母之心,秦含真也不是不能了解,但对她的行事气势实在是无语。就算章姐儿不是秦家的骨肉好了,一个九岁的孩子,了不起骂几句,打几下,禁足几天,也就完了。秦老先生伉俪俩当年能容下她们母女,莫非还真会往死里折腾章姐儿吗?
不过,秦家能用得起这么多丫头,丫头也能嫁到殷实人家去,想必秦家家道不错。她如果好好运营,将来的日子应当不会太难过吧?就是何氏此人比较难对于一点……
秦含真回想刚才张妈的话,俄然有了个疑问:“张妈,在我们这里……孀妇再嫁是不是很大的事?祖父好象不大在乎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