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名不敷提,鄙人文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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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经才是卿仲辽的祖父?……,那为何一个姓虞,一个姓卿?”
这个三旬男人便是本县的县令,南阳宛人,姓朱名敞。
“然后呢?王涣又说了甚么?”
“王涣因此说道:‘枳棘非鸾凤所栖,百里岂大贤之路’,遂以一个月的俸禄,帮助他去太学读书。”
1,《长歌行》。
“是。”
荀贞不急着入坐,先拜倒在地:“繁阳亭长荀贞,拜见县君。”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贞之心愿,只求百姓安康,固然累,乐在此中。”
“荀君谦之过火。地虽十里,亦十里之宰。君家虽前有大贤、后有豪杰,但是以你管理繁阳的才调而言,或许尚不及前贤,但涓滴不逊平辈!……,客岁,你随仲通来见我,自求为亭长,说不肯为案牍劳形之吏,而愿为昂首做事的亭长,并举了陈留仇季智作为例子。诚恳说,我初不觉得然,以今观之,君非大言,果有干才。……。荀君,你可知我本日请你来是为何事么?”
荆轲刺秦王,那个不知?荀贞点头答道:“晓得。”
“此诗乃章帝年间,河北清河县人虞经才所作。”
再后边,即县君的居处了,一个三进院落,清算得非常整齐,院中有树、有菜畦,房屋略显陈腐,但很洁净。院门口有门卒保卫,入内有家奴服侍。
“哈哈。……,荀君,请进吧。”
县吏问道:“荀君,你刚才援引‘朝露日晞’一句,可晓得此诗系何人所做么?”
“那个?”
一个暖和的声音随即响起,应道:“请入坐。”
县吏引着荀贞进入“寺舍”,最早是浅显吏员的住院,一间一间的单人房。
进了二院门,经走廊,来到右边堂外。荀贞跟着文直他们两人在门口脱下鞋子,垂首恭谨入内。只听得文直说道:“禀县君,繁阳亭长荀贞到。”
“提及虞经才,荀君能够不知;但提及另一人,荀君定然晓得。”
朱敞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道:“荀君曾举仇季智为例,定然晓得仇季智的事迹了?”
荀贞这不是第一次见他了。朱敞早在来任之始,就去高阳里拜见过荀家的长辈、名贤,在荀衢家与荀贞见过面。厥后,荀贞求为亭长,两人又见过一次。这一回乃是第三次见面。
荀贞老诚恳实地说道:“买桑、修墙、安抚孤寡诸事,我虽出了点钱,但大部分用度都是乡亭高素所出。贞不敢掠人之美。”
“这虞经才便是卿仲辽的祖父。”
……
那县吏笑道:“卿姓的远祖是虞舜,鼻祖乃是虞信。虞信是战国邯郸人,获得了赵孝成王的赏识,被拜为‘上卿大夫’,号为虞卿,故厥先人遂以‘卿’为氏。”
荀贞穿越以来,读书甚多,对这方面还是比较体味的,了然点头,说道:“本来如此。”虞卿写过一本《虞氏春秋》,荀贞没读过,但传闻过,又道,“不料卿仲辽之祖竟是此人。”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明白,“既已为卿氏,又为何祖孙两人,一为虞、一为卿?”
进了头层院落,站在二院门外,那自称名叫“文直”的县吏笑道:“县君自任本县,除君家名流与刘氏贤人外,从不在寓所见客。特别是对本县的吏员们,如有公事,皆在听事堂访问;若为私事,俱闭门不纳,荀君可谓是第一个被县君请来住处相见的了!”
“不知,请县君示下。”
公然是想拔擢荀贞。主记是“门下五吏”之一,乃是上官的靠近之臣。从亭长一下被拔擢为主记,可谓“一步登天”。荀贞心道:“是接管,还是不接管?”
……
“虞经才?”荀贞没传闻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