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问阿谁军官:“波才、何曼在河对岸安插的那五千贼兵,昨夜回昆阳后有没有再出来?”
皇甫嵩、朱俊带的军队大多是临时招募的京师壮勇、三河骑士,不是正规军,皇甫嵩、朱俊又是临危受命,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恩德未施,严肃未立,不能希冀他们如老卒那样昂首帖耳地服从号令,与仇敌奋死拼战。这些部卒在参军前多是百姓,还不如荀贞部下那近千铁官徒,对他们讲“忠义”这些大事理没甚大用。临阵之际,一个是“忠义”和“战死”,一个是“逃窜”和“活命”,八成以上的人都会挑选后者。
见朱俊、皇甫嵩率主力来到,明天领兵出营断流的军官迎将上来。朱俊令部众暂驻河边,等待皇甫嵩,带着孙坚、荀贞等人去到河边旁观。
皇甫嵩旁观多时,微微一笑。
“以是,吾等救颍川、救汝南、救南阳,就是救京师、救三河,就是救汝等之故里,就是救汝等之父母、老婆、亲族!贼兵昨日已陷舞阳,能够很快就会南下汝南或南阳了,时不我待啊,诸君!吾等若不能赶在他们南下之前将之毁灭,则南阳、汝南不保,则京师、三河危矣!则汝等之故里将被烧掠!吾等出京前,卢将军、宗将军已带数万众去了冀州,击贼首张角,卢、宗二将军当代之名将,有他们去冀州,定然不日就能安定张角,传其首入京师,是汝等不必忧贼兵会从冀州击京师、三河。如此,贼兵只要从颍川入京师这一起子了。”
这一番探视敌情,减缓了战前的严峻氛围,世人放松了很多。
计议定了,各部在城外安营,憩息一夜,次日下午开端攻城。
“嵩温恤士卒,甚得众情,每军行顿止,须营幔修立,然后就舍帐。军士皆食,己乃尝饭。吏有因事受赂者,嵩更以钱物赐之,吏怀惭,或至他杀。”
昆阳城头的守卒太多,远胜早前阳翟守城时,文太守看得胆颤心惊,问道:“将军为何发笑?”
“幸赖颍川太守文公并及郡中一干吏员死守住了阳翟,使得贼兵进步无路,不得不转而南下,以图与汝南、南阳的贼兵合。汝南、南阳贼势本盛,如果听任他们合兵,则贼势将不成制矣!汝等不要觉得汝南、南阳离京师、三河较远,你们的故里就安然无恙了,试问,贼势若不能制,他们在攻取了汝南、南阳全郡后,会如何样?”
荀贞笑道:“兄长勇武,贞不及也。来日攻城,贞给兄长伐鼓助势!”
四万余步骑齐声答道:“保不住!”
皇甫嵩安排好安营诸过后,对朱俊、文太守、荀贞、孙坚等人说道:“趁天还没黑,走,吾等去城下看看。”
昆阳城外没有大片的荒地,没体例,只要在田间筑营了。打算下营区后,数万将士或砍木取土,或发掘壕沟,热火朝六合干了起来。
皇甫嵩环顾台下,大声说道:“他们必定会再击颍川,进而攻入掠京师、三河!当当时也,贼锋利锐,汝等的故里还能够保得住么?”
正如戏志才、皇甫嵩的判定,何曼惊骇会遭到汉军的尾击,既不敢在河边留兵马,又不敢出城去舞阳。
戏志才说道:“朱公治军刚严,皇甫将军治军和煦。前汉李广、程不识皆为边郡名将,李广治军宽简,‘大家自便’,士卒咸乐为之死,程不识治军严烦,行伍整齐。今皇甫将军得李广之宽和,然观其安营警宿,又有程不识的严烦,是兼得两将之长而无其短,当代名将也!”
蔺石,约莫相称於投石机,“可投人石也”。这个东西,荀贞在守阳翟时也没有安插,不是因为他不想用,而是因为颍川多年未遭兵乱,城防败坏,东西不全,县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