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听了赵念绾这番话,心下非常对劲,遂笑道:“陛下对念朱紫这一胎非常看重,本宫也命尚食局并尚寝局格外关照栖云轩,念朱紫如果有甚么需求,大可遣了主子去两局领用。”
“自打小主有了身孕,被封为朱紫,那些主子再也不敢欺负小主了。”含双笑道。
间隔赵念绾封了朱紫已有三日之久,关雎宫里氛围仍然非常降落,贤贵妃斜躺在美人榻上假寐,纤纤素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在榻间,敲击收回的声响一下一下的响在几个宫女的内心,她们皆喏喏的低着头不敢出声,暮年自殿外仓促出去,低声道:“娘娘。”
赵念绾微微阖上双眸,有些乏力的说道:“既然收起来就算了,即使是凝妃,我们该防的还是得防。”
赵念绾诚惶诚恐的答道:“娘娘统领六宫,已是辛苦万分,嫔妾不能替娘娘分担半点忧愁,心中已是自责不已,不成想却还是给娘娘添了费事,又怎敢说让娘娘赔罪呢。”
贤贵妃悄悄抚摩动手上的戒指,喃喃道:“如果不能为本宫所用,便是毁了又有何妨?”
赵念绾忙又起家施礼:“嫔妾谢贵妃娘娘恩情。”
浅幽恼人的安胎芳香自精镂的雕花剔金炉点点充萦室内,含双端起药碗,谨慎翼翼递给赵念绾,赵念绾刚服了药,含双忙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碗,将其放在身后小宫女端着的托盘里,叮咛道:“你先退下吧。”小宫女微微屈膝,低着头退出阁房。
暮年闻言大惊:“娘娘的意义是她是凝妃的人?”贤贵妃唇边耻笑不改,淡淡开口道:“除了她还能是谁,本宫代掌凤印统领六宫,她明幽澜只是协理六宫,出了事,陛下天然第一个便要问责于本宫。”
回关雎宫的路上,贤贵妃坐在肩舆上,想起方才赵念绾的举止,如有所思道:“这个念朱紫是个聪明的,偏生投了毓秀宫的门。”暮云听到贤贵妃的话,说道:“念朱紫是南华国进献的美人,听闻她之前在南华国便是名动南华的才女,也是南华国太傅的嫡女,可来了大楚,却无人在她身后做倚仗,因此投诚了凝妃。”
贤贵妃款款走进阁房,却瞧见赵念绾正吃力的从床上起来施礼,遂向暮年使了个眼色,暮年心下会心,忙上前扶起赵念绾,贤贵妃笑意盈盈的开口道:“念朱紫身子要紧,这些虚礼快免了罢。”赵念绾闻言,低着头说道:“多谢贵妃娘娘恩情。”
暮年忙点头称是。
贤贵妃轻笑一声,继而又问道:“那你感觉最大的受害者是谁?”暮年皱着眉头:“当然是娘娘了,此事一出,陛下心中定是恼了娘娘,可这和娘娘又有甚么干系,全部璃宫那么大,娘娘又不能到处顾及全面,何况那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小人比比皆是,那念朱紫不得宠,偏又忍着不说,不声不响地给娘娘捅了这么大的费事。”
暮年想了想答复道:“天然是念朱紫。”
含双有些担忧的看着赵念绾,说道:“小主,那贤贵妃会不会来抨击我们?”
“贤贵妃驾到。”正说着,小寺人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外头俄然传来宫女通禀的声音:“启禀小主,贤贵妃来了,这会儿刚进院门。”
含双听了赵念绾的阐发,点了点头,说道:“小主说的极是。”说完,顿了顿,又道:“方才毓秀宫凝妃遣了人送来一些安胎的补品,奴婢已经收起来了。”
贤贵妃又坐了一会儿,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便让含双服侍赵念绾安息,本身带着暮年分开了栖云轩。
栖云轩内。
“娘娘,奴婢查清楚了,念朱紫在此前并未和其他宫妃打仗过,不过在一个月前,念朱紫曾在宫后苑冲撞了凝妃,凝妃罚她在宫后苑的石子路上跪了两个时候,其间恰逢懿妃去宫后苑散心,不过据宫后苑的洒扫宫女说,懿妃只是问了念贵报酬何跪在那边,并无他言。”暮年见殿内宫女鱼贯而出后,方才上前一步哈腰在贤贵妃面前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