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妃回到了华音殿,面上顿时全无半点笑意,沉声对潋阳叮咛道:“去瞧瞧玉嫔可返来了没,如果返来了,让她来一趟。”
“天然不能召她过来。”玉嫔闻言,唇角牵出一丝笑意,“嘉阳帝姬日前被欣嫔之死冲撞魇着,一向发热,现现在好轻易才病愈,娘娘做母亲的,如何能放心得下?”
荣秉烨眸中忧色垂垂散去,俯身握住侧躺在榻上的苏代的手,柔声安抚道:“你放心,此事朕必还你一个公道。”
凝妃闻言,悄悄抚了抚云鬓间的华胜,低眉轻笑一声:“那便是本宫记差了。”言罢,素手重抬,潋阳会心上前将她扶起,凝妃懒然笑道:“坐得久了,竟是有些疲惫。本宫就先走一步了,各位姐妹莫怪。”
“灼灼晓得了。”她的脸悄悄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他一心为她,可她还是操纵了这点,她的眸中不由度了层惭愧,思及至此,她环着他腰身的手不由更紧了。
玉嫔扬起一丝笑意道:“娘娘说的极是,大师本在宫里一起服侍陛下,天然情同姐妹,本日娘娘设席接待,嫔妾倒是感觉娘娘该是最劳累的。”
玉嫔垂眸含笑:“那甘浔秋那边便由嫔妾去知会,娘娘感觉何时方为安妥?”
“司设司筹办的东西是好的,谁晓得懿妃宫里又是否真的手脚洁净?”玉嫔微微一笑道,“更何况那司设司的甘浔秋不是有把柄捏在娘娘手上,依嫔妾看,娘娘倒不必如此担忧,就算东窗事发,娘娘只需捏着甘浔秋,她就能乖乖地顶罪了。”
小宫女一惊,仓猝跪下告饶:“奴婢该死,娘娘恕罪。”
烟雨楼上垂垂无了丝竹之声,自陛下抱着懿妃回宫后,众妃嫔亦再偶然意欢庆盛宴,大略皆是在兀自思考究竟是何人会被连累进此事。
潋阳端了一个新月绣垫杌子给玉嫔,待玉嫔坐下后,潋阳才拿起刚才小宫女放下的团扇替凝妃扇风。
“娘娘如果不放心,何不再和甘浔秋见上一面,有些话,还是劈面说更有效些。”玉嫔怎会猜不到凝妃的心机,遂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
凝妃垂眸笑了笑:“小孩子还是要多靠近父母比较好。”
凝妃微微侧身躺在美人榻上,一只手悄悄托着侧脸,衣袖滑落,暴露半截凝脂般的玉臂。小宫女见状,忙上前打着扇子,微微的冷风并不能消逝她心头的沉闷,凝妃烦躁坐起家,一拍身下软榻,低声斥道:“要你有何用,连扇风也扇不好!”
潋阳低眉承诺一声,敛起裙摆仓促收支殿外。
“恭送娘娘。”
贰心中尽是顾恤,侧身坐在榻上,悄悄拥她入怀,声音里尽是柔情,“今后不管产生甚么都要奉告朕,万不成再像本日这般憋在内心,晓得吗?”
文昭仪低眉微微一笑:“凝妃娘娘安排宴会有条不紊,听闻娘娘待字闺中之时便已独揽掌家大权,现在更是可见娘娘当年主持中馈之能。有娘娘助贤贵妃娘娘协理六宫,想来贤贵妃娘娘更能轻松很多。”
凝妃素手重抬,命宫人撤了餐盘,唇角牵出三分含笑道:“本宫瞧着日色将晚,众位姐妹想来已是劳累,本日小聚,同众姐妹闲话家常,本宫感觉煞是欢畅。”
玉嫔微微一笑道:“是,前些日子沁儿还念叨着陛下呢。”
“就定在戌时吧,当时熳儿恰好睡下。”提及嘉阳帝姬,凝妃的神采似有一丝温和,端倪含笑,顿了顿又道,“你也一同吧。”
凝妃微微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只是现在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华音殿的门,若将她找来,岂不是不打自招?本宫不能冒这个险。”
凝妃淡淡一笑没有说话,玉嫔替本身做事,天然要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