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妃微微侧身躺在美人榻上,一只手悄悄托着侧脸,衣袖滑落,暴露半截凝脂般的玉臂。小宫女见状,忙上前打着扇子,微微的冷风并不能消逝她心头的沉闷,凝妃烦躁坐起家,一拍身下软榻,低声斥道:“要你有何用,连扇风也扇不好!”
玉嫔欣喜的笑着施礼道:“嫔妾多谢娘娘。”
凝妃微微展开双眸,坐起家后对执扇的小宫女叮咛道:“这里不消你服侍了,你先下去吧。”小宫女忙侧身施礼仓促进了出去。
凝妃素手重抬,命宫人撤了餐盘,唇角牵出三分含笑道:“本宫瞧着日色将晚,众位姐妹想来已是劳累,本日小聚,同众姐妹闲话家常,本宫感觉煞是欢畅。”
凝妃垂眸笑了笑:“小孩子还是要多靠近父母比较好。”
“娘娘找嫔妾来但是为了懿妃的事?”玉嫔开口道。
小宫女一惊,仓猝跪下告饶:“奴婢该死,娘娘恕罪。”
文昭仪低眉微微一笑:“凝妃娘娘安排宴会有条不紊,听闻娘娘待字闺中之时便已独揽掌家大权,现在更是可见娘娘当年主持中馈之能。有娘娘助贤贵妃娘娘协理六宫,想来贤贵妃娘娘更能轻松很多。”
玉嫔微微一笑道:“是,前些日子沁儿还念叨着陛下呢。”
“启禀陛下,懿妃娘娘虽日久吸入麝香,但所幸量并未几,待臣开副药,娘娘好生调度一两个月便可病愈。”太医陈文远微微拱手禀报导。
“恭送娘娘。”
“就定在戌时吧,当时熳儿恰好睡下。”提及嘉阳帝姬,凝妃的神采似有一丝温和,端倪含笑,顿了顿又道,“你也一同吧。”
“灼灼晓得了。”她的脸悄悄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他一心为她,可她还是操纵了这点,她的眸中不由度了层惭愧,思及至此,她环着他腰身的手不由更紧了。
玉嫔的笑意微微有些凝在唇边,倒是凝妃仍然笑意不减:“提及闺中,当年在武英侯家的赏花宴上,本宫似是和昭仪有过一面之缘。”谈及闺中旧事,凝妃的神采似是堕入回想中,笑道:“本宫如果没记错,昭仪的长姊仿佛和穆亲王妃原还是手帕交?”
玉嫔垂眸含笑:“那甘浔秋那边便由嫔妾去知会,娘娘感觉何时方为安妥?”
玉嫔点了点头道:“是。那嫔妾便先遣人去告诉甘司设了。”见凝妃点头,玉嫔正要起家辞职,又听凝妃似是偶然说道:“陛下也好久没去瞧瞧淳安帝姬了。”
凝妃淡淡一笑没有说话,玉嫔替本身做事,天然要有好处的。
潋阳端了一个新月绣垫杌子给玉嫔,待玉嫔坐下后,潋阳才拿起刚才小宫女放下的团扇替凝妃扇风。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的珠帘被人撩起,响起叮叮玲玲的清脆之声,只听潋阳轻声道:“娘娘,玉嫔来了。”
荣秉烨感遭到她紧紧地抱着本身,觉得她还是受了惊吓,大掌悄悄拍着她的后背,垂怜道:“朕就在这里陪着你,莫怕。”
凝妃闻言,悄悄抚了抚云鬓间的华胜,低眉轻笑一声:“那便是本宫记差了。”言罢,素手重抬,潋阳会心上前将她扶起,凝妃懒然笑道:“坐得久了,竟是有些疲惫。本宫就先走一步了,各位姐妹莫怪。”
她眉心凝出一抹欣然,细声道:“臣妾信赖陛下。”
“娘娘如果不放心,何不再和甘浔秋见上一面,有些话,还是劈面说更有效些。”玉嫔怎会猜不到凝妃的心机,遂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
荣秉烨眸中忧色垂垂散去,俯身握住侧躺在榻上的苏代的手,柔声安抚道:“你放心,此事朕必还你一个公道。”
烟雨楼上垂垂无了丝竹之声,自陛下抱着懿妃回宫后,众妃嫔亦再偶然意欢庆盛宴,大略皆是在兀自思考究竟是何人会被连累进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