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听那仙娥说,你将东海的缪清带上天宫了?”
夜华的技术很不错,虽不待见那道鱼汤。其他三个菜,我吃得倒挺镇静。
待回到狐狸洞,小糯米团子吃枇杷已吃到打嗝,迷谷正贤惠地拿了把笤帚扫地上的果皮。
传闻伽昀是夜华案前司墨的文官,做事情很失职尽责。
他们这一唱一和得我甚莫名,补你个头啊补。
只听当时一众看热烈的小仙嘻哈道,那仙娥缁衣飘飘,衣裳料子不错,脸却生得平常。迷谷将她拦在青丘谷口,她甚倨傲地与迷谷道:“我家娘娘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何况还是将来的帝后。娘娘派我来,满是一片美意,白浅上神尚未同太子殿下施礼结婚,便交颈而卧、整天缠绵,终是不太安妥,就连当年的天君,也不似如许。再则缪清公主方被请上天宫,太子殿下也不该萧瑟了她。”
他怔了一怔,俄然笑了一声,又画了几笔,才道:“随你。”
迷谷已清算洁净,我便号召他坐下同吃。
我两只脚刚着地,便见一个油绿油绿的小人从阿爹阿娘的狐狸洞里钻出来。
小人已经呼啦一声扑到了我脚边,眼中含了一包泪,甚委曲地嚷道:“娘亲,你说话不算话,明显明天说好了要同我们一道回天宫的!”
他那一张脸笑成阿谁模样,真是非常要命。
松树仙张大一张嘴半天合不拢:“姑姑,姑姑甚么时候添了个小娃娃?”
夜华走得快,我摇摇摆晃地与他挥手:“要,挑了半天,白便宜了旁人,如何不要?”
青丘本就民风旷达,不结婚便有了小娃娃也没甚新奇,何况只是交颈而卧。一众小仙自是将这当作个笑话,没等迷谷开口,已将那仙娥打了出去。
我固然不大想他来青丘做客,但人已经来了,即使是个不速之客,我青丘却夙来是个礼节之邦,天然不该当与他计算,须得拿出点做仆人的风采来,以免被人轻看了去。
留下看洞的小仙童正三两个一团蹲在洞门口斗蛐蛐儿。领头的云生见我来了,眉开眼笑地与我挥手道:“姑姑多年不来串门子,此番却真是不巧得很呢,夫人眼下正离家出走,殿下昨日也坐了白额虎寻她去了。姑姑如果不嫌弃,且让云生好生接待一下您白叟家!”
他却愣了愣。
夜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颇嫌弃地翻了翻手中几个果子,道:“阿离恰是长身材,你就给他吃这个?”
茶杯往桌上一磕,嗒的一声。他似笑非笑道:“这倒很风趣,若真有当时候,需不需我遣几员天将来助一助你?”
传闻夜华将小糯米团子甩给迷谷便先回了天宫,他倒很放心。
我咽了口唾沫,冷静往灶膛里多添了把柴火。
哪知男民气海底针,方才还非常郁郁的夜华,听闻此语淡淡看我一眼,又重新拿起笔来蘸满墨汁,嘴角勾起来一丝笑纹,道:“站到窗边去,对,竹榻前,唔,还是躺下吧,将头发理一理,摆个安逸点的姿式。”
我傻了一会儿,没想到他却说了这个。
可叹直到天宫里那位素锦侧妃已派了仙娥到我青丘的谷口前再三催请夜华,我才悟得这一点。
因在夏州担搁了半日,回到青丘已是中午。
我瞪他一眼,挥了挥袖子允了。
我终究在竹榻上睡着了。
每日大早,名唤伽昀的一个小仙便来拍门,拿走夜华日前措置好的公文,再带来些待批的新公文。
我一愣,夜华君也来了?莫非昨日我在他会才子时闹了一场,他本日特地跑来找我讨说法?
我哦了一声,回他道:“若我也是在端庄的年纪结婚,现下孙子怕也有你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