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原见到刘总督这个模样,晓得他的短长,忙跪下改口道:“禀报刘大人,主子刚才说的是谎话,主子的确是为那赏银而来。”
因而,二人联袂来到客堂。
得知李鸿章来到府上,六王爷不敢怠慢,亲身出门相迎。
当那位名叫张中玉的卖鱼者被都统押到刘铭传那儿的时候,在那边已经有十几位被当作张宗禹的嫌犯捆在那儿了,另一边,还躺着十几尸身。都是从徒骇河里打捞上来的。尸身已经开端*。臭味熏天,兵士们不得不在尸身四周焚上香,粉饰一下臭味。
“谢大人免罪之恩。”众官员一齐下跪谢恩。
在沾化县流钟镇的一条古街上,一名戴着斗笠的渔夫背着一篓鱼来到了鱼行,他将鱼篓里的鱼倒入鱼行的空筛子里,向掌秤的行主报了价,就将斗笠往下一拉,等着主顾前来买鱼。行里的买卖全都交给掌秤的行主了,他报着各种鱼价,主顾们挑鱼他过秤,然后到前面的帐房上付款拿鱼走人。卖鱼者的鱼卖完了,也到帐房那边结帐,扣掉鱼行里的办理费,这个买卖就两清了。这位卖鱼者在卖鱼的时候,因为行动有点儿古怪,模样与那画像上的张宗禹也有一点像,就被一名差官盯住了,那差官穿戴一身破衣,是化了妆的。当这位古怪的卖鱼者卖完了他的鱼,前去帐房结帐时,只听行主叫行道:“张中玉,卖鱼十二斤,得银六十文,扣行过秤费五文,实得银钱五十五文,帐清!”
“嗯?这是你的至心话?”刘铭传俄然脸变了色,声音变得峻厉起来。
李鸿章品了一品猴奎,满口的暗香沁入脾胃,浑身高低。顿感舒泰,感激地说:“那里那里,剿除捻贼,本是臣应尽之责,何况,这一系列的争战,也非淮军一家之功,没有湘军与各省州府合力为之,顽贼定难全歼。何况。皇上决策有方。六王爷你亲身坐阵军机处督战。为皇上、两宫太后及时通报战情,站在大清全局的高处不时调剂摆设,才获得如此结果。微臣只是效犬马之力,何敢贪大功为己有?”
六王爷一听是这么回事,笑了,说:“我当是甚么事呢,是这事呀。不瞒你说,自打他父王僧格林沁罹难,他为清查杀父凶手的事不知找我多少回了,死了就死了,大仇由大清替你报,如何老是钻牛角尖呢?当年丁葆槙就查了一阵子,说法有三,乱军中中又在黑夜里,你晓得是谁先杀的第一刀?将捻贼全当作殛毙僧王爷的凶手岂不是更好?国仇家仇一齐报,可他就是不断念。好了,你不要管他,至于真凶是谁,只要抓住张宗禹才会晓得,现在张宗禹的下落找到了吗?”
刘铭传这时候发话了。
刘铭传这个帽子一扣,吓得那些来报功的各路县令巡按和乡绅跪倒一地:“小人知错,望大人饶命!”
李鸿章自谦有度。风采非同普通,让六王爷听了心中热乎乎的,说:“李中堂乃人中能人,朝中贤人,世中朱紫,佩服呀佩服,这些日子,多亏了你,一会儿南跑北奔,一会儿运筹帷幄,为皇上分忧解难,看看你,都肥胖了很多,等你将战事完整弄洁净了,我替你向皇上乞假,好好歇息几天。”
“干啥子,干啥子呀,你们是那边山上的贼人,明白日就来行劫?”那位名叫张中玉的大呼大喊。但是,他却拗不过两位技艺高强的打手,三下五除二就被绑了,拧着他往县衙跑。
因而,李鸿章便承上直隶总督刘铭传的上报信,信中写到伯彦漠纳祜理要到淮军大营亲审张宗禹最后的十七骑的事,要找出殛毙僧格林沁的直接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