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内堂布帘揭开,店小二引著一名财主、两位蜜斯来到厅上。店小二大声说道:“江老板、两位蜜斯,小处所姑息点儿,只幸亏这儿厅上用饭。”本来坐着的众客商见到父女三人,面前皆是一亮,纷繁谛视。只见那财主穿著蓝色缎面貂皮袍子,肥肥胖胖,一副繁华相,两姐妹大姐边幅娇美,身材阿娜多姿,身穿一袭红色丝质长裙,腰系淡黄彩带,素美淡雅,夺民气魄。小妹脸上五官精美,稚气犹存,肤色白腻,身穿一件桔色织锦的棉衣,下穿翠绿锻子裙,色彩甚是素净。
千钧一发之际,站在一旁的傻黑见得仆人危殆,蓦地跃身而起挡在傻根身前,捐躯挡箭,摔落在一旁。傻根死里逃生,顾不得理睬仇敌与伤害,冲到傻黑身边蹲下,只见长箭从它背部插入,箭头破腹而出,利箭竟然将皮坚肉实的野猪射了个对穿!暗红的血从两个伤口渗将出来。
三支箭一支比一支快,一支比一支微弱,傻根避得开第一支,挡得开第二支,面对第三支箭却无能为力,眼瞧着闪着慑人光芒箭尖逼近,心底一阵紧搐,大呼:“好箭!”
俄然空寂的官道上响起辚辚车声,木轮压霜,一名车夫张口“驱,架喇架喇”声响,催赶健马,击鞭劈拍作响,一辆大车从冷雾寒霜纷飞的山路上疾行而来。拉车的健马口喷白气,冲风冒雨,踢蹄急奔。
傻根当机立断,从怀里取出老熊那把锋利小刀,削断箭尾,二指夹紧箭头用力一拉,把血淋淋的箭杆强行拨出,傻黑低哼一声,痛得晕死畴昔。傻根随即从身上极新的棉袍上割了数根布条下来,绕着傻黑两处伤口缠五圈,止住血液流出。
一支刚过,一支又来,傻根一声怪叫,拨下背上玉笛挥出,箭笛订交,卟的一声闷响,长箭固然被挡开,但傻根手臂蓦地一酸,玉笛脱手飞出。还未等傻根回过神来,金刃破风之声复兴,锋利短促,又一支长箭迅如天涯流星,猛如万钧雷霆,朝着傻根扑来。傻根刚昂首,金属箭头的冰冷已然袭胸!
张千龙道:“小子,你死期倒了。”枯长的手指捏紧了傻根咽喉,傻根面前一黑,顿时晕死了畴昔。
俄然之间,马儿右足踏进了一个水氹,顿时向前一蹶。那车夫身子前倾,顺手一提,马儿借力提足,持续前奔。这车夫这一倾一提,好俊的技艺,好强的体力,看来是位深藏不露之士,怎麽去做了赶大车的?
马车行出数里,那庄稼汉固然肩上压著沉严峻米,还是奔驰如飞,俄然道旁树林里竹片儿笃笃笃响,一名白叟挑著一副馄饨担,虚飘飘转入官道,阻在马车之前。此人在泥水中行走,落步甚轻,一双布鞋竟然不湿,轻功之佳,武林中甚是罕见。但见他斗笠和蓑衣上罩满了白霜,在风中一幌一飘,走得歪倾斜斜,这身轻功恰是桂林草上飞岳家的工夫。
傻根昂首看着他,面前两人真是太奇特了,一人极矮极胖,一人极高极瘦,却竟然鬼使神差组合在一起,太是成心机,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说道:“你们射伤了我的兄弟,死期到了。”
大车刚走,脚步声响起,後面一个庄稼男人挑了两萝框大米,迈开大步赶了上来。这两萝框大米压得一根黎木扁担直弯下去,显得非常沉重,但那庄稼汉行若无事,在湿滑道上快步而行,落脚甚轻。这庄稼汉不但力大,并且轻功更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