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下,以非常虔诚的姿式,低头亲吻朱衣公子的鞋尖。
“赐座。”朱衣公子神采一肃,微微欠身,“鸽老一起驰驱,辛苦您了。”
鸽部老者敬佩地看了朱衣公子一眼,对方固然剑术天禀出缺,但机谋韬略无双,可谓羽族第一智者,四十岁就登上相国如许的高位。
侍立在旁的鹤翎儿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捧上朱泥盒。朱衣公子拿起亮翅鹤的金印,蘸了印泥,在文书上落章。
巢楼是羽族独具特性的修建,托树而建,以枝干为骨架,以花叶为表饰,外型层层叠叠,精美优美。
“不是我。”朱衣公子悄悄叹了口气,“约莫半年前,鹰霄羽鹰天柱那边,奥妙领受了一批大燕进贡的修炼奇物,代价极其不菲。”
“慕容观的野心不小啊。”
“比来巫族有甚么动静?”朱衣公子问道。
“卉族、水族、丘族、菌族、鸠刹族、天眼族……这十六个附庸部族,来岁的岁贡减半成,巫族的岁贡再加半成,蜫族、鳞族的岁贡各加一成,其他诸族供奉还是。”朱衣公子缓缓放下唆使的银羽笔,搁在轮椅的扶手上,低咳几声,清癯的脸颊出现一丝病态的嫣红。
朱衣公子一笑点头:“同为羽族,谁又比谁金贵多少?鸽老更需保重身材,为我羽族大业操心极力。对了,燕、楚两国目前战况如何?”
“倒是能忍。”朱衣公子闭目深思了一会,“我们拔擢的句氏部现在如何?”
“这么做……恐怕……有碍国事啊。”鸽部老者神采微变,闪动其词隧道。
随掉队来的是一名身着七彩羽翎官袍,须发皆白的鸽部老者。
百来名羽族鲜衣华服,发结宝石,在巢楼门前线队等待。透过枝叶缠绕的格子窗棂,他们模糊瞥见绛紫色的夜光蕤帘子背后,阿谁坐在轮椅上的肥胖身影。
“四来,人族各国若只求自保,争相认我羽族为父,长此以往,哪另有民气可用呢?”朱衣公子笑得温婉,温和的端倪闪过一丝峥嵘。两边又密议了一阵,鸽部老者恭谨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