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该服药啦。”鹤翎儿切近椅背,挽着的双髻悄悄摇摆,被夕晖映在墙上。她身形娇柔,白嫩的脸颊茸毛未脱,水汪汪的眼睛红似玛瑙,凝睇着朱衣公子惨白的脸颊。
“我……”麻石眼神也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相国大人,我,我都记得的。”
“相国大人,此事千真万确。”来人涩声道,“琅琊山的玉矿虽是个瘠薄的小矿,却一向是我麻氏数千人的修行来源。谁想到,比来竟然在矿脉底下,发掘出了明空玉液,被鹰部晓得了,不由分辩地侵犯畴昔,说是鹰天柱指名索要的修行之物。明空玉液如许的宝贝,我们下位羽族是不敢感染的,献给鹰部是应有之义。可,可总不能连整座矿山都占了去啊。”
“我要的很简朴。”鹤拾叶盯着鹳部羽人,眼神一闪,锋锐如明耀剑光,似斩入对方的灵魂深处。“从本日起,我要风媒一族将途中所见所闻,事无大小,一概抄送给虚空山。”
“愿你我跟随风的萍踪。”风煦欠了欠身,无形的气流倏而飘去,鹳部羽人的羽衣垂落,衣角的蒲公英缓缓飘下。
“天然是干系风媒一族的兴衰大事。”鹤拾叶不紧不慢隧道。
来人浑身一震,直起腰,脸上暴露欣喜又害怕的神情,嗫嚅着道:“小叶子,哦不,相国大人。”
“天下幻灭的那一刻,连天空也要落地。”
“可我羽族,是驭风而飞的天之子!”
风煦堕入了沉默,隔了好一会儿,问道:“羽族是要风媒一族,成为羽族的探子么?”
隔了好久,他低咳一声:“亘古以来,风媒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是八荒史实的见证者和记录者。风吹过的处所,就有风媒的萍踪,你们连六合破裂前的上古旧事,都了如指掌。”
“练剑时被剑气伤了。不过没干系,不能走,可我能飞啊!”鹤拾叶笑起来,伸臂去抱麻石的肩膀。
风煦又沉默好久,缓缓点头:“风生来自在,不受拘束。鹤拾叶相国,请恕我不能从命。”
“不,你错了。”鹤拾叶垂下头,凝睇着蒲公英,鹅黄色的小花在他的目光里灰飞烟灭,“天下众生,都要跟随羽族的萍踪。”
“我就是风煦。”鹳部羽人微微点头,“不知鹤拾叶公子邀我来虚空山,想要商谈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