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柳神通一出,陶玉瑾的术法便可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即使藤枝被斩断,也能循环复活,无穷无尽,足以将原安活活耗死。”谢玄沉声道,换做是他,现在也只能使出“万变不离其宗”的神通底牌,尽力一搏。
支狩真缓缓收剑:“恰是以剑无情,方显海棠动听。”
剑气波纹敏捷逼向陶玉瑾。
困在巨峰深处的支狩真,仿佛似一只纤细的蝼蚁,被层层包裹。
“是周处这小子!”谢玄讶然道,“自从杨柳居那次以后,这小子就神奥秘秘,一向见不到人影,我还觉得他连蒙荫节都不来了呢。”
“我败了。与原兄一战,玉瑾受益很多。他日有暇,还请原兄来我武陵郡桃花村一游,玉瑾扫榻以待。”陶玉瑾挥手招回花篮,目光欣然如水,掠过河面上飘零的落花,“本日花落,他年人逝,为何要白白地走这一遭呢?”
“吴江张春桥领教小侯爷高招!”
术法向来被当作护道利器,是攀登大道的东西。但也有极少数的修士以为,术法并不但于此,更首要的是依托了修士内心的感情。
“下一个!”支狩真长剑一振,连败三人,他气血正酣,剑势垂垂攀向岑岭。
无声的剑鸣响起,一圈剑气波纹从巨峰深处出现,藤枝纷繁断裂、迸溅,模糊暴露支狩真持剑的身影。
全场垂垂变得鸦雀无声,数十人落败以后,再无门阀后辈上去应战。世人悄悄互换眼色,震惊有之,思疑有之,敬佩有之,嫉恨有之……潘侍郎面沉如水,潘毕冷冷一哂,原安再傲慢,也休想进入本届道门预录名单,到时反而更丢脸。
陶玉瑾目露惊奇之色,低呼一声,十指如同鲜花绽放,连连催动术诀,藤枝似千万条巨蛇齐齐出洞,澎湃扑向剑气波纹。
“原兄,恕玉瑾无礼了。”陶玉瑾脚踏罡步,手掐术诀。跟着五柳虚影扎根虚空,不竭传送充分醇厚的清气,藤枝囚笼“唰唰”抽出无数新芽嫩枝,缓慢窜长,收缩成一座浮在河面上的巍巍碧峰。
世人面前一花,顷刻,残红飞灰,海棠被剑气绞碎。剑气波纹像无情的光阴,毫不踌躇地向外分散,直至陶玉瑾胸前,凝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