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一掀帘进了屋,站在当堂略略扫了一眼,坐在上位的,恰是李恪,那么动手的必定是程家和尉迟家的两位了,对于这两个唐史中颇传奇性的人物的先人,商商还是蛮有兴趣的,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至于剩下的几位,除了曹兰梦以外,倒都是熟人,李大人和城里的几位大商都是来过的,商商与几位倒也有几面之缘。
商商尉迟英这话,内心蓦地“格登”一下:这就要开端了么?
商商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打扮罢,再拖下去,云姐该叫拯救了!”言毕,走到妆台边坐下,顺手扯过一边搭着的巾子擦了擦手。
商商接详确毫,将妆盒里的一小包朱砂翻开,挑了少量放在妆台上的一只小碗中,倒了些净水,将朱砂调开,拿了细毫笔蘸了蘸,细细的在碗边上扫去浮色,移了铜镜到面前,摆布看了看,用细毫笔在眉间画了一朵含苞的花蕾,血红的朱砂,点在白净的面上,只是一刹时,那眉间的青涩便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倒是一抹浓厚的妖艳,象是盛开在夜里的红色曼陀罗,见之欲醉!
“女人,该打扮了!”绿袖顿了顿又道。
坐在首位的李恪有些不悦的眯了眯眼,黑沉沉的瞳人里看不到一丝情感。
“是啊!是啊!商商女人说的有理!”一旁柳家的家主,此时已是一副魂都不在身上的模样,那里还管得三皇子在此,梦游似的出口拥戴道。
“帮我拿支细毫笔来。”商商回身对绿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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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商商对着绿袖悄悄一笑,说不出的甜美惑人。
从中午起,洛阳城里便飘起了细雨,绵绵密密,晕染着满地金黄,让人的内心也有些湿漉漉的,商商伸出一只手去接檐外的雨丝,丝般精密缠绕的雨水,本不是大滴大滴的敲打,却在半晌间濡湿了整只手掌,顺着指尖滴下,晶莹剔透,透过那滴雨,院外的尘凡也显得五色斑斓,格外光怪陆离。
绿袖伸出一只手翻开妆台上的妆盒,盒子里分三层摆着各色的珠钗。
这屋里世人的反应,他早就都看在眼里,从商商一出去的那一瞬,这些男人便全都是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程怀默和尉迟英还略好些,剩下几位几近是口水都将近流出来了。
“商商女人!鄙人尉迟英,如果商商女人情愿的话,鄙人想观过歌舞以后,可否与云嬷嬷聊聊女人的事?”尉迟英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垂垂的,李恪感觉这屋里有些热了起来,黑沉沉的眼也有些火光闪现,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可却感觉象是一把火从喉间一向烧到了内心,熊熊的,不肯燃烧。
早上和云姐筹议过后,商商便开端想对几位朱紫出的题,绞尽脑汁的写了一个早上,最火线才定下三个,本觉得事情已经完了,可没一会儿,却又叫她送了一大叠纸上来,写写画画的,不知在做些甚么,绿袖本不大识字,是以也不晓得她在折腾些甚么东西,只是乖乖的在一边磨墨,商商一向不断的写了半日,估摸着有十来张纸才停下笔,谨慎翼翼的将纸折好,放进了妆台的暗格里。
“商商给各位大人存候了,商商来得迟了,还望各位大人多多包涵!”
“诸位大人本日来此,商商受宠若惊,打扮得久了些,倒是让诸位大人活力了,不如商商先罚酒一杯,觉得告罪如何?”商商掩袖轻笑,径直走到李恪劈面坐下,这一席是专为她留出来的,因来了八小我,商商坐到任何一人身边都是不当的,是以最好的体例,便是鄙人首安排一个伶仃的席位,既便利商商演出,又便利她与他们保持间隔,确是一举两得的好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