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纳道:“这是我近年临摹《平复贴》最对劲的一贴,可得八分神似,你带归去看吧,不消偿还了。”
陈操之谢过陆太守,接着呈上《碧溪桃花图》,请陆使君指教。
陈操之伸手道:“短锄你个子小,让我来吧。”
张文纨对那幅《碧溪桃花图》熟视久之,问:“陈郎君,这类画桃花之法是卫协先生传授你的吗?”
陈操之道:“使君,丁舍人便是操之孀嫂的叔父,钱唐丁异。”
陆纳展卷一看,喜上眉梢,说道:“画得妙,这是狮子山吧,移到草堂前面了,哈哈,甚妙,巧夺天工,这片桃花特别画得好,气韵活泼。”又细细赏鉴,说道:“只是这溪水环抱稍欠讳饰之美,山石的皱褶亦有所完善,笔法细看还颇细致,操之的画,乍一看去,绝妙,细看则瑕疵颇多,与卫协的《桓伊赠笛图》、顾恺之的《月夜捣衣图》比拟不是很耐看啊。”
陆葳蕤头向前倾,低眉垂睫,脸上红晕不散,并无知觉的发丝这时也仿佛有了活络的感受,那支金步摇透髻而入,陆葳蕤浑身一颤,一颗芳心仿佛也同时被穿透,有一种痛、有一种浸入骨髓的甜美,待抬开端,已经两眼是泪,回身悄悄拭去,不让短锄看到。
张文纨便将陆葳蕤的那幅画一并展开,指导陈操之笔法上不敷邃密之处。
陈操之对着莹白如雪的茶花道:“如故意,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