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陈操之带着宗之和润儿在小花圃漫步,这小花圃不敷半亩大,东南角一个半月型小池,种着几株睡莲,池边有两株高大富强的百年桂花树,沿院墙是数十株半人高的金丝海棠,睡莲和金丝海棠正值花期,金黄色的海棠花和白、红、黄的睡莲开得素净。
如许想着,丁幼微纤指捺定箫孔,凑箫到唇边,试着吹了几个音,顿觉此箫音色不凡,不由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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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族长,也就是丁幼微的叔父,当然是晓得陈操之叔侄到来的,但只要丁幼微不吵着要回陈家坞,他也不会难堪丁幼微和用心热诚陈氏的人,毕竟作为士族朱门,他们是傲岸的、是知礼的。
来福谢过少主母赏,因为这是丁氏内院,不敢久留,别墅管事还在内里等着呢,便领着儿子来德拜辞少主母退出,在楼前天井里对陈操之道:“来福这就要去县城招雇耕户,小郎君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陈操之见丁幼微抿唇不语,便笑道:“嫂子是可惜我不是士族后辈对吗?”
用罢早餐,陈操之在书房里向嫂子就教王弼《论语释疑》里“道”和“无”的干系题目?
陈操之便坐在睡莲池边的石墩上吹了一支欢畅的曲子《碧涧流泉》,一曲吹罢,昂首见嫂子丁幼微不知何时悄立在一丛金丝海棠边,素白的衣裙有金黄色的花朵映托,显得分外秀雅明丽,晨光中淡淡的笑容温馨暖和,眼眸亮亮的望着他,有诧异之意。
阿秀来报,来福父子在院外等待,要向少主母问安。
“丑叔,明天你不能登山了。”宗之说。
润儿说:“不过丑叔你能够吹洞箫呀,对了,娘亲说要看你的柯亭笛呢。”
丁幼微见陈操之点头,觉得小郎讽刺她吹得不好,蓦地记起一事,心中一恸,眼泪差点落下来,低声道:“庆之殁后,我再未碰过乐器,不料本日――”
丁幼微便带着宗之和润儿,另有陈操之一起来到前楼小厅,来福、来德跪下向丁幼微叩首,丁幼微让陈操之将来福扶起,温言问讯,即命赏一缗五铢钱、一匹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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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从速摇了点头,抛开这些邪念,宛然纯粹美少年。
“操之,你何时学得这么好的竖笛?”丁幼微轻提裙裾,轻巧盈走来。
丁幼微体贴肠看着陈操之,有点担忧,小郎敏感且好强,前年就是在丁府因为士庶之分遭到了委曲,正待开口解释,却听陈操之接着道:“嫂子不消在乎,我不会为这个生闲气,士庶有别我清楚,我一个豪门后辈学玄仿佛有点不安本分――”
丁幼微没对陈操之说这些,她觉得陈操之还不懂,但好学沉思老是要鼓励的,当即耐烦地为小郎处理疑问,但是越对答丁幼微越吃惊,小郎对《论语释疑》的了解不在她之下,不但如此,还另有别致的妙论,而问的某些疑问,丁幼微已经没法解答。
现在的陈操之毕竟不是阿谁纯真的十五岁少年啊,宿世春秋二十七,丁幼微比他还小一岁――
陈操之从速安慰道:“嫂子,不必太拘泥于世俗礼节,兄长在天之灵也是但愿看到嫂子和宗之、润儿平安然安、快欢愉乐的,嫂子莫要自苦,若喜好这竖笛,我就把它送给嫂子。”
跟在三人身后的小婵道:“操之小郎君等着,我就去取笛子来。”不一会就把阿谁青布囊取来了。
如果别人传言,丁幼微还真不信有不需师授就会吹竖笛的人,竖笛比横笛难学很多,但现在小郎陈操之就在她面前谙练地吹了一曲,那技艺仿佛犹胜于她,这不由得她不信,毕竟两年不见了,她不清楚陈操之是如何学会吹竖笛的,只要以小郎是天赋的音乐奇才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