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心道:“你的一定便是全城最好,不过这东西简朴易做,只怕也难说那里有甚么好或不好、出不着名。”想了一想,又问:“城里可有哪些以馓子定名的处所?”
两人又拆了二十来招,八尊者身子一转,左臂微抬,娄之英早就在等她施发暗器,见有异动,便蓄力于足,拟躲过这迅雷一击。哪知八尊者手臂轻扬,竟是指向躺着地上的长脸男人,只见银光一闪,长脸男人只觉胸口一麻,逐步落空知觉。
虞可娉笑道:“你既然怕她的暗器,干吗还来追她?我晓得啦,定是她说话动听动听,娄大哥听了情不自禁,便一起追来了。娄大哥,你没瞧清楚人家边幅就冒然去追,不怕她是个丑八怪么?”
娄之英也觉有些事理,问道:“那打翻的鸡摊又算何为么?”
娄之英道:“波莲宗行事诡秘,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娄之英一愣,回思在宅院里的景象,点头道:“你这一说,仿佛也有事理,刚才她若用机括暗器射我,只怕我难以躲过。但她却干休不斗,引我们到这闹市中来,不知何故。”
娄之英虽知她在打趣,但听了这话心中始终不是滋味,苦笑道:“我是不想失了叶氏兄弟的下落,这才追出,不过这八尊者说话声音的确有些摄民气魄,不知会不会又是波莲宗甚么新的妖法邪术。”
虞可娉又道:“以马蹄定名的呢?可有如许的处所?”
娄之英怕她伤及无辜,刚要上前与她近身而斗,八尊者叫道:“最后一招!”这一子倒是打的又狠又准,直奔娄之英面门而来。娄之英见石子来势甚急,不由自主地将头一缩,那石子“砰”的一声,将他身后的一口油锅打翻,那油锅中正在油炸小吃,满锅的油四下乱溅,直烫的周遭小贩门客哇哇大呼,街上顿时便乱了起来。八尊者一回身,隐没在人丛中不见,娄之英欲要追逐,却被乱闯的人群隔开,连走路也都困难。虞可娉此时也已赶到,她见八尊者逃得远了,说道:“娄大哥,我们别追了,这事有些古怪。”
娄之英大怒,道:“我本不肯和女子脱手,但你们波莲宗残暴好杀、为恶官方多年,我礼服了你,也算为民除害!”
娄之英一头雾水,道:“甚么?”
娄之英见她脱手迅捷,晓得此人固然荏弱,倒是劲敌,当下不敢怠慢,闪身躲开回了一掌,两人便斗在一处。娄之英自出师以来,已和徐密、冷怀古等人比武数次,内心已不像先前那般严峻暴躁,桃源观武功以连绵见长,娄之英心中安静,越斗越是自如。八尊者身形灵动,闪转腾挪极其迅捷,但她终是女子,力量略有不敷,只是娄之英忆起文抒杨当年的手腕,顾忌她也有甚么机括暗器,不敢过分逼近。
娄之英道:“我也感觉奇特,莫非此人学艺不精,平常惯于用机括伤人,是以暗器上没下工夫?那又何必自献其丑,用石子来打我?”
八尊者向娄虞二人喝道:“你们又是甚么人,胆敢擅闯私宅,该当何罪!”她虽是厉声喝问,但语音委宛,听起来让人极其舒畅。
虞可娉道:“她第一枚石子打翻了鸡摊,第二枚打翻枣摊,第三枚打翻的油锅是甚么,我却认不出,我们畴昔问问。”来到那摊子近前,那小贩刚才被烫伤了手,仍在骂骂咧咧的拾掇,他说的是本处所言,娄虞二人只听得懂六七成,听他骂的固然不堪,但妙语连珠,也甚是风趣,不由相顾莞尔。
娄之英道:“不错。这二位兄弟胸无城府,偶或出言不逊,却绝没有歹意。不知他们那里开罪了波莲宗,惹了这场曲解?”他想叶氏兄弟说话口无遮拦,只怕言语上引发波莲宗不满,从而起了抵触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