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落归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通番卖国,此人是做的实了!但追本溯源,那也和我们潜山派有关。”
厉知秋道:“英儿,你们在山后玩时,江师兄可有甚么古怪?”
厉知秋大步走出院中,大声叫道:“可有人在么?邵前辈,厉某又返来啦。”他话音未落,只见几人从内厅中奔出,恰是邵阳、李大全等人,世人见厉知秋去而复返,都是一愣。便在此时,一人从人丛后安步踱出,恰是潜山派一派之主邵落归。
厉知秋赞道:“好个一试才知!英儿,邵旭家里只怕有事,邵伯伯怕扳连你我,是以我们才走的这么急。你说我们该当如何?”
厉知秋道:“听闻江湖传言,他有几名足不出户的弟子,还是逃过了此劫,不知是真是假?”
厉知秋道:“前辈说的想来是朱七绝了。”
厉知秋微一沉吟,道:“此人是谁?莫非是黄逐流么?”
落座后邵落归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少侠所料不错,的确是有一名大仇敌今早留书,早晨要来府上拜见。此人与我潜山派有莫大的仇恨,非分辩和谈所能化解,是以老朽便劝走少侠,斥逐仆人,以免多有扳连。”
厉知秋道:“前辈贵为潜山派掌门,是江湖七大派的首级之一,论武讲智,实为武林俊彦,能令前辈大动兵戈、心生惧意的,想来不过寥寥数人,此中只要胡布施为人古怪、黄逐流倒行逆施。胡布施固然脾气不定,但为人并不狠辣,何况和恩师赌约未结,不会等闲到皖南来,那黄逐流可就难说了,此人通番卖国,投奔金人,早已成中土武林公敌。我想前辈说的大仇敌,八九是他!”
厉知秋摆手道:“既然触及贵派隐私,那也不消说了,前辈与黄逐流有私冤纠葛,若牵涉民族大义,厉某必不会袖手旁观。若纯是小我仇怨,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要想涉及众位师兄弟,厉某虽远不及他,也要和他辩上一辩。他本领再高,也高不过一个理字。”他见邵落归斥逐众弟子和主子,必是怕黄逐流迁怒于众,可想两边定是积怨极深,这番本身牵涉其内,只能智取,不成力敌。
邵落归定了定神,道:“厉少侠,当年众豪杰群起而攻之,为了一个朱七绝便堆积了数十个门派、上百号人,你道倒是为何?”
邵落归吃了一惊,道:“少侠如何得知?寻来的恰是气圣黄逐流!”
娄之英一愣,道:“没啊,他风趣的紧,还抓雀儿给我们耍。”
邵落归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札,张到桌上,厉知秋放眼望去,见这信寥寥数字,笔力雄劲,让人看着有泰山压顶之感。他顺列而读,本来那信中写道:
娄之英急道:“那就归去帮手啊,厉叔叔武功如许高,还怕甚么!”
厉知秋道:“哦?厉某不解,还请前辈示下。”
落款处四个大字:“黄逐流上。”
厉知秋心中暗笑,心想孩子没见过世面,瞧见我连败丁残云和文抒杨,便觉得我有通天彻地之能了。他回思邵落归刚才的话,道:“邵掌门说那人早晨返来,嗯,我们便傍晚归去,当时他要再赶我们,也来不及了。”带娄之英寻了片清幽的林子,拿出干粮吃了,两人倚树安息。
邵落归叹了口气,道:“厉少侠又何必多问,老朽本日要在家中宴客,不便和你过量叙念,还是请你快快下山去罢。”
“十年之冤,目前必雪!予欲夜间拜见故交之徒,为本族一十一口讨回公道。邵公如有怯意,大可避而不见,尽游天涯天涯,黄某作陪!”
邵落归挥手一摆,皱眉道:“厉少侠,怎地又返来了?”
邵落归苦笑道:“这些掌故少侠不明其里,便想和他回嘴,也是无从下嘴。便请少侠勉为其难,听老朽发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