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藥宗可不是來找你閒話家常的,倒是有幾句話,想問問裡邊的墨女人」
「怎麼著?渾身濕成這樣?快些到裡面來」
白世常氣脫委頓地舉起右手,想張口叫兩人快逃,這等龐然巨物,他亦是第一次看到,素聞這方萍精通蛇蠱蟲蚋,但怎猜想获得,竟在這島上豢養著這麼一頭怪獸?然现在白世常卻是滿口鮮血,一個字兒也發不出來。
而姚粲尾隨怪蝶身後,但犬鼻蝶不久便停在幾丈外的一棵芳華樹上。
而後怪蛇蛇身一擺,那不知幾噸的重量,便直搗黃龍地,將石陣輾了個是煙消雲散!背上的女子好幾次險些墜落,眼看石陣已破,她便連劈七掌,將這「三十六足噬髓蠱」打入了怪蛇的腦門,牠這才漸漸緩和了下來。
「水路?」
「只怕是劫數難逃了」白世常眉頭緊皺、掌心發汗,這藥膳、閱能、匠、武四宗,與巫蠱、降靈、解、氣四宗,分屬少、大二司命掌管,现在這膳藥宗的姚粲,竟與巫蠱宗的方萍連成一線,若說是為了墨蝶這女娃而如此大張旗鼓,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但如果為了天上人而來,那麼,不就正如墨老前輩所言,少司命也欲殺之而後快嗎?不過這又是為何呢?又或者,第二能够性便是出在這姚粲身上,那便是姚粲叛變!倘若真是如此,他須得將此动静帶給少司命;白世常一面思考著如何助兩人脫困,一面想著如何將這动静帶給少司命,一探虛實。就在這個時候,鑄房外傳來一聲巨響,頃刻間煙霧佈漫,于正和墨蝶被煙幕嗆得止不住乾咳。
蓦地間,空中「轟隆」一聲,有如驚雷乍到,一股惡臭隨之而來,只見一隻黑不溜秋的怪物,拔山倒樹而來,怪物見首不見尾,一身的黑鱗,瞪著碗公大的眼睛,口吐蛇信,似是要將人生吞活剝的,好不怕人!
「該死!」
女子咯咯笑道:「不就是白老匠嗎?能有多大本事?」
白世常一個見狀,便立時操起手邊的紅面巨斧,一把將他給推開,怪蛇那深不見底的大嘴,就朝著白世常直撲而來!白世常一轉手中的巨斧,肌肉糾結、青筋透露、雙手橫握,將斧柄抵住怪蛇的咬合處,然怪蛇的力量,又豈是凡人能够比擬?白世常便被這十來丈長的大蛇,撞得向後一彈,騰空飛行了數十尺,直衝入鑄房後牆,「磅」的一聲,震得是五臟六腑俱損、胸口一陣噁心,便嘔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
「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他不知向誰說著,但空蕩蕩的林子哩,這會兒只剩八樽包圍著他的石像,和那惱人的雨聲;姚粲眼見無人答應,便右腳微踏,想從石像縫隙中鑽去,待他左腳一出,身子便如弓弦般彈了出去,就在這當會兒,石像蓦地轉了方向,他險些就朝著石矛衝了上去!
「不好,是往鑄房的方向!」他不由得加緊了腳步。
「動手吧!」方萍說完,便舉起右掌一拍,大蛇將口中巨斧一甩,一扭龍頭,便直朝這于正衝了過去。
「當心些,這石陣可有些古怪!」
「白,白叔叔…」墨蝶一起發足疾走,連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這時竟連一句話都說得上氣難接下氣。
墨蝶起先聽得林中大樹應聲倾圮之聲此起彼落,心頭一驚,便又加緊了腳步;然旋即烏雲四佈,大雨而至,芳華林便得泥濘不堪、窒礙難行,墨蝶在雨中奔逃著,衣衫早已被枝椏鉤得殘破,雖聽得「嘰嘰」之聲隨雨聲消彌,她依舊不敢慢下腳步,直往鑄房奔去。
姚粲奮而一躍,身子在空中一轉,掌風連劈而出,七七四十九路蝕筋腐骨手呼嘯而出;這蝕筋腐骨手所到之處,凡人肉身早已掌毒入體,不消多時便渾身潰爛,化作一灘濃血。但就是這般偏巧,今兒個他碰上的,並非肉身,而是石像!這等狠辣的手勁,卻傷不得石像分毫!姚粲不由得轉攻為躲,但不管他左閃右避,仍就是衝不出那八尊石像;常常眼見有機可乘,石像底座便悄悄位移,好似預先晓得他的去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