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你,是为了庇护我,奉告你,是因为我信你。”夕若烟莞尔:“以是啊,我都那么信赖你了,你可得替我保守奥妙,不然,我便可真是得置身入险境,不知该如何了。”
王府里早已是乱作一团,侍女侍从个个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王妃的院子里管事更是在门口急得不知来回了几趟,感喟了几声,却只见着一盆又一盆的净水端出来,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急得连连顿脚。
庆儿领着一众宫女出了殿,司徒菀琰侧头凝着她出殿的身影,唇边掀起一抹悄悄浅浅的笑来:“主子封了贵妃,她成了一宫的大宫女,我瞧着倒是比昔日更加沉稳了很多,想来,也是不为丢你的面罢了。”
屋里倒是温馨,不闻产妇的痛呼,只模糊听得府医与产婆抬高了声音的扳谈,无不是带着颤声,大家均是怕得惊变了神采。
“都坐了大半上午了,我们起来逛逛,也带你瞧瞧这里的景色。”
司徒菀琰瞠大了双眼,脸上充满迷惑,似当真不知她在胡言乱语些甚么。又或许,是直言相说,不过是她并未听懂罢了。
管事瞧一眼王妃的屋子,丫环奴婢个个手忙脚乱,他虽记取王妃与贵妃不睦,可这个时候王妃性命攸关,恰好贵妃娘娘又是出了名的神医,他便再无顾忌,将眼下环境一一申明,临了,还不忘丧着脸要求:“还请贵妃娘娘定要救救我家王妃,不然王爷返来,老奴都不知该如何交代了。”
“坊间只道我这个和嘉贵妃是宿世修福,一朝得了帝王宠嬖,却不知我们是双世姻缘,此番,不过是再续前缘罢了。”夕若烟转头笑笑,素白纤细的手指抚过廊柱上凤凰的纹路,指尖触及出现点点回想:“皇后仙逝,和嘉贵妃入主凤鸾殿,旁人觉得是深受帝恩,却不想是兜兜转转又回了原处,做了本身的仆人。”
明知是个打趣话,二人却都相视一笑,相互心照不宣了。
世人施礼,夕若烟只作疏忽,视野透过垂落的床幔看去,却朦昏黄胧看不逼真。里头她谁也不熟谙,唯独识得个银漪,便只问她:“王妃如何了?”
夕若烟点点头。
门外小厮大声禀报,院子里的诸人立时上前恭迎,夕若烟面带严厉,玉手一挥免了世人的礼,赶紧问:“现下王妃的环境如何了?”
司徒菀琰有些懵了,喃喃道:“夕若烟不是夕若烟,而是杨晴柔;和嘉贵妃也不是贵妃,而是先皇后。天呐,这里头事情纠葛竟如此弯弯绕绕,我竟全然不知。”
司徒菀琰仿若闻声了甚么惊天动静,久久惊得合不拢嘴,尽是震憾。
银漪早已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一向跪守在榻边,闻声这一问,孱羸的身材更是惊得一抖,挂着两行珠泪膝行到夕若烟脚边,连连叩首:“还请贵妃娘娘念在昔日情分救救我家郡主,郡主快不可了,只要您能救她,求求贵妃娘娘,求求贵妃娘娘……”
“性命关天,你还信这些?”夕若烟语带焦心,可贵对庆儿疾言厉色了一回,也不顾她,提了裙摆便大步走上石阶,扒开丫环主子进了屋里。
夕若烟闻言便垂了眸,很有几分意兴阑珊:“自我有孕的动静一经公布,每日总有三五个前来道贺的,恰好我又须得同她们周旋,一日下来更是乏得短长。”
“也好。”司徒菀琰含笑应了。
不过幸亏本日司徒菀琰来了,她们凑在一块儿说说话,倒是解乏了很多。
司徒菀琰怔怔,只望着她并不接话。
庆儿心神了然,却不得不上前拦下了她,压着声音道:“主子,您现在身怀有孕,得忌讳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