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风有所发觉,松开揽住她的手,轻问:“如何了?”
“有你相伴天然是极好的。但是、但是你就不思念父母,不想归去看看吗?”
“淮南王背叛,赵王被杀,韩王在逃,再加上宁都失守,我军丧失惨痛,叛军却气势高涨,一起直攻皇城而来。”北冥风感喟:“照这个速率,不出一月,皇城就会攻陷。”
司徒菀琰一怔,不驰念是假的,可与其让父母看着她落泪而黯然神伤,倒不如避得远远的,起码不必让父母在担忧国事的同时也为本身操心劳累。
碧纱罩下烛火摇摆,将二人身影垂垂拉长。
下颏抵在她发顶,浅浅暗香钻入鼻尖,北冥风可贵深觉暖心了一回,可朝堂之事抛之不去,该来的,始终没法躲开。
一时无话,待将寝殿合上,夕若烟再忍不住,回身望着他的背影唤了声:“阿风,真的要输了吗?”语带哽咽,泪水已止不住簌簌而落。
夕若烟坐下缓了缓,方才感觉温馨了一些。
腹中不适转眼即逝,夕若烟怔怔,缓缓摇了点头。
夕若烟悠悠醒转,庆儿入内来服侍她梳洗打扮,服侍早膳。
此动静一经传入朝堂,满座哗然,勉强稳下的心再强压不住,民气惶惑。更有甚者,发起主动媾和,以割舍城池为媾和前提,保住皇城。
她沉默半晌,只能不情不肯的承诺:“可你要记着一句话,你生,我生;若你不幸……我……”夕若烟顿了顿,探手抚上孕肚,“若国亡了,你没了,我便带着孩子跳下城墙,随你而去。”
夕若烟沉默,不知该如何劝说。
平生一世,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鼻尖微酸,眼泪险险滴落,司徒菀琰仓猝转头拭去眼角泪水。待吐纳几番,她稳了稳心神,才道:“这些日子你待我极好,事事殷勤,若非有你作伴,相公出征的日子,我都不知该是如何的郁郁寡欢。将军府空空如也,与其归去对景伤情,不如随你同去行宫,有我伴随,你也不至于过分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