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丈帝僵听闻灵犀上人承诺此事,都是一脸匪夷所思,只是因他二人生性而至,少有慧行,似这般妖族大事,二人设法定见委实放不下台面。青云子为主,灵犀上报酬辅,言定妖族高低统统,数千年来都是如此。二人先前诸般冲突,也只是因为有灵犀上人在前头领着。头羊既失,便都拆伙。
“若只是凶暴奇特,我哪会如此!徒弟先别多说,你且出门看看去!”
“你这莽货,又需求晓得甚么!莫问,问也不会奉告你等二人!前次赌斗输与你的美酒,你尽管再多嘴开口一次,我便毫不会给了!”
帝僵粗声粗气骂了一句。
“老猴儿说的是!那少年和那小兽,身上妖气充盈,直冲斗牛,连我们四个都比不得,若去那凡人国度,还不立马就被人降妖除魔一剑斩去?这事,我帝僵也分歧意!”
“门外实在吓人!徒弟,许是我伤到了脑袋!眼中看到的都是幻觉?”
灵犀上人闻言肝火冲冲,一甩袍袖,排闼而出。
妖国碧绿,草木朝气怎是他处可比!这四人却一同被安设于建木山脚之处,那边以青竹为墙,蕉叶做顶,建了无数连缀屋舍,排排道道,整齐非常,且那青竹蕉树,都非死物,绿意盎然,老叶尚翠,新枝勃发,端的是赏心好看。
匡保护现在已穿衣结束,恰是青衫少年拿来的玄衣短装,倒也称身,闻言信步排闼而出。
“如何?怎不出去一问?”
屋舍间道宽广,有百般生灵来往,或买或卖,热烈不凡,虽则买卖两边俱是奇形怪状,但是呼喊声,还价声,不满声,诸如此般,竟与人间国度别无二样。
烈云性子急,当下来不及穿上外套,排闼追去,但是冲出以后,眼中竟只见得无数异类,或人身兽首,或人首兽身,谈笑而行,衣衫整齐,更有的干脆就是个野兽模样,却一样也穿了衣物,口中也作人言。
那建木既称神山,就绝非是平常树木之形状。但见树干处径高皆过十里,远观如同一浑厚石柱,远视却可见其上土石皆具,唯有最险要处,方才一见建草本身,如金如玉的本来脸孔。又有奇树异花百草生灵无数,或顶风或来往,肆意不断。一条虬龙般回旋危道,一圈圈团围山体而上,直入苍穹树盖。
青云子顿挫顿挫念白一句,脚下抬步而起,消无踪迹。
山中少喧哗,日月几轮落。转眼之间那血幕异夜,已是畴昔了数天。三十里高壮阔建木,于一片百样山岳的簇拥当中,巍但是立,一如擎天。
烈云吓了一跳,缩回房中,盗汗直冒。然后复又探出头去,揉眼而望,方才肯定面前气象许是真的。他胆战心惊,目光扫了一圈,却看不到那青衫少年的身影,本身不敢出门去找,悻悻然关门回了床前。
“青云子所言极是,是老儿胡涂了!原也不知竟是如此机遇啊!唉!也罢,天道至公,天心难测,谁能料得一二呢?便随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