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世人丁中冷入骨髓的凉国丞相,沈初寒。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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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镜辞轻笑一声,收回目光,将手中折扇一合,上了停在四方馆门口的马车。
说罢,一拉缰绳,往沈初寒下榻的四方馆行去。
“传闻沈相被聿帝召进宫了?”略带笑意的嗓声响起,男人打量的目光落在沈初寒波澜不惊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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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雕花窗户大敞,吹起偏殿书桌上用端砚压着的乌黑宣纸一角,收回“沙沙”的声响。
马车在四方馆前停下,慕白掀帘请了沈初寒下车,自有驻守四方馆的期门骑兵士上前,接过缰绳。
“清欢见太重锦姑姑。”
此次聿帝生辰,广宴四方来宾,除了凉国,昭宸两国亦派了使臣前来。这此中,尤以宸国使臣身份最尊。
微一勾唇,宋清欢凉淡开口,“不过是刚好赶上罢了。沈相既已分开,杨中郎将还是快归去处父皇复命吧。”
沈初寒脚步未停,进了四方馆。
男人轻笑,眼尾曳起一抹佻达,眸中光影微闪。
驭车的,是个年青的男人,一袭褚衣,面貌亦是俊朗。见沈初寒出来,他从马车上跳下,迎了上来。
说着,朝沈初寒拱拱手,带着侍从出了四方馆。
苏镜辞睨他一眼,似笑非笑,手中一柄象牙骨折扇一展,“是或不是,与你有何干系?沈相可不是浅显人,不要等闲招惹上他。”
“三皇子的动静,天然不会错。”
“慕白,去查查舞阳帝姬比来这几年都做了甚么?别的,派人盯着她。”
沈初寒敛目,神情暗淡,“三皇子真是好兴趣。秘闻就不去了,三皇子玩得高兴。”
然公子心机一贯难猜,他不作多想,沉声应了。
才入四方馆,远远却瞧见有人朝门口走来,锦衣华服,身后跟着一众侍从。
这一世,沈初寒提早来聿,态度又含混不明,宋清欢心知事情生长怕是起了窜改。她虽有宿世影象,能预将来,但如果以产生胡蝶效应,她此后的路还是不轻松,唯有技艺伴身,才有立品之本。若宿世她早日想通这一点,最后也不会落得那般了局。
苏镜辞盯了他一瞬,忽而“哈哈”一笑,“世人都说沈相不喜美人美酒,本日一见,竟果然如此。真是可惜,如此一来,沈相但是少了很多人生兴趣啊。”微顿,又笑道,“罢罢,本皇子也不能人所难,便先去了。”
沈初寒撩眼立足,朝旁一避。
这般想来,神情一凛,招式更加狠厉。
宋清欢眸色一沉,清冷的目光睨向杨复。
“那好,开端吧。”重锦话音落,俄然出拳,朝宋清欢面门击去。
所到之处,断壁残垣,红漆班驳,乃一处冷宫。宫殿前有桃树一株,花开正盛,若云蒸霞蔚。
不知为何,苏镜辞明显是笑着的,那主子却感觉心底有一股子凉意升起,忙低了头拥戴,“是是是,殿下说的对,是主子逾矩了。”
他透亮的眼底,有一抹切磋之色。
沉星后退几步,在一旁候着,宋清欢倒是走了上前。
风过,掀起斑斓车帘一角,车内端坐的男人,墨瞳幽深,凉意逼人。
那华服男人行到沈初寒跟前,倒是停了下来。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前头的宋清欢停了脚步。
说罢,再不看他,带着沉星流月走远了。
风骚佻达,玩世不恭,便是此次宸国来使,宸国三皇子,苏镜辞。
重锦手掌朝前一推,接下这一拳,并斜身发展,跃到宋清欢身侧,趁她不备之际,再次脱手。
那唤作慕白的男人有一瞬的踌躇。
待她行到瑶华宫之际,沈初寒也到了宫门处。
四方馆设在建安城中十锦巷内,乃各国来使在聿期间下榻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