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婷道:“爹爹的事,自是孩儿的事,不需商讨便可应了。”
陆景一五一十将战略说了出来。白十三道:“确切好计,但我那侄女未颠末多少世事,此事伤害重重,误事是小,只怕婷儿受了委曲。”
“为父办事,又有那丁子义医官互助配药,你尽可放心则个。”
“那石锁军汉出身,不似那地痞恶棍,只是抢得财帛,只要共同,普通不害得性命。若劫得本地人,便抢得赤条条的,如果那外埠过往客商,则劫后必留余资,让其走出深山留条活路。这石锁如此打劫方略,四周皆知,但被劫得,便都舍财保命。倒是前些光阴,有个西山之地的客商来此地收买山货,不知如此细节,被那石锁劫住,大喊小叫,吵吵嚷嚷喊着报官,被那石锁一刀杀了。”
白十三道:“徒弟有何良策?”
白十三道:“侄女可放心,那女兵猎户出身,技艺了得,身上都埋没短刃,誓死庇护。我又派众乡勇扮装成小贩,闲汉,农户,均离着侄女不远之处,万无一失。”
那老虎台之上,有一处清雅院落,粉墙乌瓦,宅门之上,有牌匾上书“听风居”。院中设厅堂,后有正房三间,厅前厅后东西配房各两间,又有后院,翠竹环保,设书斋。那竹园内有一小潭,中间坚一石碑,上书“天恩潭”,意为此潭是上天赐于全寨之人也。潭内养着红鲫鱼,穿越清潭当中,那院墙亦设开口,小潭之水通过院落,曲盘曲折,流向东坡峭壁,构成瀑布,是这清竹岭水源地之一。那书斋,正在潭边,居住之人,常日可倚窗观鱼,读书吟诗,也道清闲欢愉。
陆景听得这些动静,考虑一番,心中已定下破敌之策,微微一笑。
“好,今番爹爹要你办件大事。那西剑山西坡处所,有个山大王,叫石锁,扼守这上山途径,拦路打劫,我寨民便不敢入山。长此以往,对盗窟大倒霉也,我传闻那石锁虽好色倒是个多情之人,取亲必两厢甘心,毫不逼迫。便想让你在金沙镇设一比武招亲,诱得那石锁上钓,好活捉于他,赚开那西坡之寨,好灭了这股山贼。你是否情愿如此?”
“可有那西坡舆图?”陆景道。
白十三小声道:“还是在深思那石锁之事,那西坡之地,乃是我盗窟上山采药、打猎必经之路,虽是他不敢惹我盗窟,但出寨之人,哪能个个护得?现因为他们劫道,很多寨民已经不敢上山,这制药、皮货乃是盗窟一大支柱,长此以往必有损我盗窟气力。”
陆景看看这阵势,确切没法通过,心想要破这贼兵,还需从这贼首石锁动手,便又道:“那能人掳掠时,害人道命否?”
听得那白十三说得这秘密之事,陆景酒便醒了大半,道:“攻之可行否?”
那位听客道:这倒是甚么好战略?便是那陆婷工夫过人、技艺了得,擒那石锁如捉小儿,可却非弄个比武招亲,真多此一举。一群男人,不去打杀,却让个女儿抢先,却也恁地脆弱。你且打住,这陆家父女是甚么人也?平生肄业那“治家”之理,公天下而不张私权,那陆婷武功高强,要人道命举手之劳,但能就此造化一人,乃其真意。不杀,慎杀,庇护别人之私产,发扬别人之好处,“治学”之精华地点。人,天下万物之灵也,其性命乃是其最大好处者也。只为本身好处,害别人好处乃至性命,与那罪过滔天之人有何辨别?这陆家父女如此做得,是最大减少殛毙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