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必然是蔡少炳派人前来拿我!”范进躲藏到冷巷当中,不大的眸子转了几转,顷刻便将蔡少炳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
“金蝉大仙快显灵!”
范进捋了捋胡子,接着擤了一把鼻涕,大声道:“我叫赵钱孙!或者叫周吴郑!亦或是你二大爷!”
“哈哈!”
“你姓范?”
范进满脸灰尘,头上的儒巾不知被他丢到了那里,双脚一只穿鞋一只光着,走起路来一摇三晃,那里另有半点读书人的做派。
吃痛叫过一声,范进四下张望,随后蹲身抓起一把泥土,闭上眼睛,对着脸颊就是一通乱抹。
铜钱中夹带着几颗散碎银子,捕快百姓见状,纷繁去捡,反倒叫范进钻了空子。
一番苦思未果,范进干脆关上窗户,坐在榻上喃喃道:“不如明早去到宅院刺探一番,如果夫人没有返来,便马上出城去往长安向明公报信的才是。”
“啊哈!”骂着骂着,范进俄然一跳,接着仰天大笑三声。
合法捕快忙着盘问过往大哥墨客时,只听耳畔忽的传来了一阵希奇古怪的话语。
对着曹州城暗骂一声,范进顾不上安息,在路旁旅店买了一匹快马后,带着谢瑶环的亲笔手札,沿着官道径直朝长安城飞奔而去。
第604章 巾帼骨劲(1)
府衙捕快徐行向前,对着范进张望了几眼,从身形便认出了这位范大师爷。
“我是玉皇大帝的半子!”范进揉了揉鼻子,慎重其事的小声道。
“蔡少炳,你等着!等明公返来,必然要了你的狗命!”
来到宅院,得知谢瑶环彻夜未归,范进自知环境不妙,仓促向老婆要了十几两银子后,便马不断蹄的朝城门赶了畴昔。
“须生不姓范,须生姓周。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啊。”
“不对啊,我瞧他怪眼熟的。”府衙捕快挠头小声嘀咕道。
“不错!装疯!我就是这个主张!”
“啊,哈哈哈。”
“呔!站住!那一疯汉站住!”见范进越走越近,又见他一脸斑白髯毛,捕快们顿时升起了狐疑。
“我本是天上一神仙,玉皇将我贬下凡。”
世人谁都没见过这个阵仗,见范进又笑又跳,不由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这疯汉能耍出甚么把戏。
“他是范进?”
“犯病还差未几!”
一起疾行,还没等范进走到城门口,便发明了那一队身着道台衙门官衣的捕快。
“哈哈!”
见世人侧目围观,范进横下心来,指着为首一名官差道:“兀那官差!快些与你姥爷开门!放我出城!”
“姥爷?我还是你娘舅呢!你是做甚么的?是不是范进?”
“你们看呐。”范进昂首看向天空,大声道:“云端之上有一个穿红袍的官儿,前来接我上天。”
比及世人将铜钱、碎银哄抢一空,范进早已没了影子,见状几名捕快只得宽解道:“一个疯汉罢了。”
“他是!”
道台衙门,内衙当中,长孙安业惴惴不安的来回踱步,看向落拓品茶的蔡少炳,繁乱心境一时不能自已。
冷巷中,范进正在尽尽力发挥着他那低劣不堪的易容术,城门前,普通捕快全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来往行人,目光全都盯着颌下的长须,因为蔡少炳曾经说过,范进是一个满面斑白髯毛的老头儿。
范进把着窗户极目了望,数次摸索腰间的信笺,喃喃道:“不知夫人返来了没有?”
“甚么?”
“哎呦,你另故意机喝茶啊?”长孙安业拂袖冷哼,长叹一声,“范进既然未曾出城,为安在曹州又寻他不到?”
“玉皇大帝的半子?你这老丈人可真了不起!”
“如何办?如果手札不能送交明公面前,夫人岂不是危在朝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