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哥哥,打!打死他们!”陈水苏在边上号令了一句。
“哥哥,我们快回堆栈,清算清算便分开梁州城。”
地痞老迈被打肿了半边脸,恶狠狠地命令。
当三人回到了堆栈,商青黛已经用米浆与鸡血在婉儿脸上弄了很多仿佛烂疮的假伤。
婉儿一日以内经历了那么多事,现在倒也不闹了,只是眼睛里的泪花老是在打转,看得人莫名的心疼。
“是,夫子。”
“夫子,”杜若包着纱布的右手抬起,指尖一一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她看得心疼,说话比方才更多了些许密意,“右手只是伤了,我信赖兰先生会医好我的,就算医不好,我另有左手在,如果左手也保不住了……”杜若微微一顿,她将商青黛的手牵到了心口上,“只要仁心不死,哪怕我只能熬药抓药,我也算在行医救人啊。”
杜仲揉着脸上的青紫走了过来,体贴肠看着杜若,“mm,可伤到那里了?”
当下他把手中衣物一砸,卷起袖子便突入了冷巷,又是打又是踹的狠狠打了地痞个茫然无措。
“洗好了。”杜若用衣袖给婉儿擦干了脸上的河水,哈腰将她抱了起来,看向商青黛,“夫子,河边冷,我们还是先回车厢上歇息吧。”
杜若正色道:“明天我们救下的那位大姐实在是太守家的三夫人,她已经咬舌他杀了,如果被太守府的人再寻到阿谁小女人,只怕小女人也是死路一条。”
“哥哥,一会儿夫子若问起你脸上的伤,千万别说与我有关。”杜若在路上又交代了一句。
“怕你们不成!”杜仲凛冽一喝,捏紧了拳头,迎向了这群地痞。
“是,夫子。”
“兔崽子,敢欺负mm,找死是不是?”杜仲气愤的声音在几名地痞的身后响起,他们还没来得及回身,就被杜仲狠狠地抡拳一阵暴打。
“前次没让小爷我逮到,此次还敢来,我打死你们!”杜仲感觉拳头抡得不过瘾,干脆连脚都用上了。
陈水苏悄悄将杜若扯到了一边,急道:“你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快来这里,我庇护你!”
杜仲赶车缓缓而行,直到梁州城的表面已经恍惚起来,他才加快了马车的速率,直到落日西斜才在河边停了下来。
“夫子,上车歇息吧。”杜若莞尔掀着车帘,筹办扶商青黛上车。
杜若卷起左袖,掬起了一捧河水,谨慎地淋在了婉儿的脸上,“婉儿别动,我给你洗洁净。”
“好。”商青黛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悄悄跟着杜若回到了车厢后,看着杜若谨慎地将婉儿放在车厢中。
陈水苏愕了一下,巷外并没有瞧见一个官差。
“呵。”
杜若愕了一下,蓦地恍然一笑,脸颊上却多了两朵红晕,在落日的微光里,甚是灼眼。
“不是这个……”商青黛低声嗔了一句。
商青黛的指尖悄悄地在她心口划着小圈,“你若双手不在了,那我今后如何办?”
“水苏,快过来,别拦着官差大哥出来!”杜若将陈水苏拉到了身前,给她递了一个眼色。
“我是大夫,你有没有事,该是我说得算,不是么?”商青黛眼圈已红,她抬开端来,当真地问道,“本日是谁伤的你?”
“是,老迈!”
杜若舒了一口气,微微一笑,“我们快回堆栈吧。”
本来脱手就是心虚的,这几个地痞闻声有官差过来了,只好作罢,相互递了个眼色,跑了个没影。
只是,商青黛画的伤话柄在是逼真,早已看不出婉儿本来的模样,只像是个得了脓疮不治的不幸孩子,上前检视的兵卒都不敢多看一眼,只感觉腥臭难闻,便催促着他们快些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