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李白朗声笑道:“潘公子,何必这般心急?先让这三位带你去剑门关,等一个月后叩到了戴天山再修书也不迟。”
话音方落,但闻“唰唰唰”三声,潘若晨侍从从高墙以后纵身跃了出去,李白不由吃了一惊,那围墙少说也有一丈来高,这三人武功倒是高强。
李白拍了拍白衫上灰尘,漫不经心道:“事不宜迟,诸位便请先去剑门关,我须得给剑门的驻扎剑门的将军写封信,请他派一两名弟子一起庇护潘公子,不然赶上盗贼,被当作肥...有钱的肥羊宰了,岂不祸事一件?”
“现在大唐佛家流行,玄门弟子到处被打压,你还能如此爱好南华真人,实是难能宝贵。”乾虚道长捻须笑道。
此处倒是在虚元道观的后院落,四周尽是高墙,墙根处长着一排葫芦藤,枝繁叶茂,绿影鲜嫩。高墙以后又是一排高大的苍松,翠色欲滴,遮天蔽日,将西山红霞筛出一片班驳光影来。
乾虚道长微微一愣,以来往拜师求道的大族后辈,常常听到要斩断尘缘便没了兴趣,这潘若晨倒舍得!但他毕竟得道多年,心知潘若晨定要耍把戏,正自沉吟如何把他打发走。
乾虚道长冷冷一笑,霍然站起家,青色身影形同鬼怪,顷刻间便呈现在江不语跟前,抬手扇去,但闻三声清脆声响,江不语两边脸顿时高高肿起,痛得他几乎迸出泪来。
乾虚道长和李白对望一眼,心知不妙,两人仓猝传堂过殿,翻墙越瓦,来在道观跟前,但见一身着道袍的年青弟子,右肩上鲜血淋漓,双目似欲喷出火来,恨恨瞪着跟前几人。
乾虚道长望着那四人,浓眉间怒不成遏,青黑道袍被晚风拂过,猎猎翻舞,怒极反笑,一字一句道:“疯颠痴狂四魔...”
乾虚道长谛视着他那双清澈无尘的眸子,轻笑一声,道:“是不是诬捏的,等你今后出了虚元观,出了隆昌,出了绵州,便晓得了,缘分强求不来,运气也绝非天定,你晓得么?”
李白闻言也不作声,脑海中兀自天旋地转,听乾虚道长道:“人生百年,仓促便逝,人既食五谷,便难逃此命。”凝睇着李白顿了顿道:“真假真假,善恶妍媸,不过一念之间,你晓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