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贼!”魏鳌京毕竟行走江湖多年,暮年也是京兆府尹潘朱的侍卫,厉声喝道:“你晓得我家公子是谁么?”
萧长歌望了一眼那身受重伤的几人,道:“疯颠痴狂四人与你们是何干系?有何活动?”
何如本身对医理一窍不通,只在虚元旁观过寥寥几卷《黄帝内经》,全然不似《南华经》《品德经》读来尽情欢乐,便弃在了一旁。
乾虚道长忙伸手去扶,道:“萧施主不必如此,令妹但有伤病疼痛,只说便是,贫道必然竭尽所能。”
但他沉吟很久,将《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中的驱毒之术细细数了一遍,不知如何动手,何况那十五种蛊毒既是按分歧伎俩施的,也须得用分歧药物来解,似五步蛇毒、长尾蜈蚣等毒还也好办,但那七彩毒血花、尸榴莲倒是极其难明。
王副尉命悬别人之手,又欺软怕硬惯了,顿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道长,我不过是一小小陪戎副尉,只知遵循上头号令,圣上远在长安,龙威浩大,我等怎能晓得?”
但造化戏人,他白日里在隆昌城吃了一肚山珍海味,混着几两美酒,不料却吃坏了肚子,场中正鸦雀无声的当儿,他却没忍住迸了个响屁,被醒将过来的痴人牧闻声了,便将他从灌木丛中揪了出来,觉得威胁。
王副尉如释重负,朝几人连连鞠躬,千恩万谢,随即回身跨上马匹,飞也似的奔下山去了,众兵士见状,大眼瞪小眼了半晌,随即反应过来,也纷繁丢盔弃甲,恨不得再生一双脚,四散跑了。
本来四人因被乾虚道长直言回绝,悻悻拜别,但潘若晨一念及本身如果修不成道法,斗不过大哥,万贯家财便会化为泡影,便又折转了返来,正瞧见王副尉带着一队人马和乾虚道长苦战,便只得躲在灌木丛中偷看。
乾虚道长打量了一番那少女面色,浓眉紧蹙,沉吟不语,又抬手去评脉,只觉她经脉当中气血不敷,血液异化着各式百般的蛊毒之气,七彩毒血花、尸榴莲、断肠花、五步蛇毒...
李白闻言心中一凛,借着微小月光,见那女子满身被裹在一床棉被当中,约莫十五六岁,双目紧闭,眉间一团紫气凝而不散,黛墨青丝上斜插一只青色流苏,其面庞肌肤胜雪,灵韵淡雅,清丽绝尘,不饰脂粉,直如净水出芙蓉。
听乾虚道长缓缓开口道:“萧施主,请恕贫道才疏学浅,令妹此毒欲解之,恐怕只要两个别例,一是找来莫莲花,解毒还须施毒人。”莫莲花蛊术独步江南,性子又凶暴,她既下了此毒,便是执意要让那少女饱受折磨,决然不会又反过来救。
乾虚道长耳力出众,听闻异动,忙扒开世人出来看时,但见一青衣落拓墨客背着一女子,手中一柄长剑抵在那鹰眼男人脖子上,李白也正站在他们跟前。
鹰眼男人偷袭李白不成,反而受制于人,随行的一干兵士见状也慌了神,他们本是来赶人烧观,不想那老道修为高深,大败疯颠痴狂四人不说,又杀出一名誉势凛然的青衣剑客来,一时候怔在当场,不知如何应对,胆量稍小的更是悄悄从人群中朝后溜去。
萧长歌也心知要让那毒婆娘救mm,不啻于痴人说梦,忙问道:“那第二个别例呢?”
又见那鹰眼男人手间断刀,心中便猜了个七七八八,道袍飘舞,飞身来到几人跟前,朝萧长歌行了个道礼,随即看向王副尉,哼了一声道:“大唐的军官都这般无耻么?”
乾虚道长动机百转,正自思考如何发落那四人时,萧长歌二话不说,双膝一弯,扑通跪下了下,悲声道:“请道长大发慈悲,救舍妹一命!”说话间,谨慎翼翼将背后那女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