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即便事发地离潭州城不远,也不会有幸存的乡民进城求救。”
那人有些猎奇地接在手中,展开一看,顿时有些惊奇,一目数行,几息之间便将小报看完,一时瞠目结舌,“这...这...这是真的吗?”
陆康思虑半晌,拱手道:“当仁不让。”
“你们有没有想过,赵大人手握四千雄师,只是想要赋税呢?”
小报顿时送到他手中,几眼看完,顿时面有怒容,“这是谁在胡言乱语、耸人听闻、妖言惑众!速速清查,捉来问罪!”
潭州城间隔湘阴城不过百里罢了,如果十天都没打到湘阴城,那打得也太慢了,潭州府库根柢不厚,底子经不起久拖。
“如若赵大人真纵兵捕杀无辜乡民,大营间隔潭州城也不远,为何不见灾黎来潭州城出亡叫屈?”李若谷问。
“为今之计,也只要派人去奉告赵大人,让好生束缚兵将,莫在滥杀无辜,速速将贼寇平了。”
议事厅内很快只剩李若谷和陆康两人。
一听这话,世人顿时皱眉。
“时至本日,只要听闻雄师出城,百姓仍旧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毫不会靠近。”
陆康提示道:“大人莫非忘了,方才赵大人的人还说已经斩杀贼寇两千人。雄师还没进湘阴县,去那里斩杀两千贼寇?湘阴贼寇会提早送到他们面前,等着他们杀吗?”
节度判官陆康道:“我前日有事出了一次城,偶遇北边逃过来的灾黎,从他们口中得知,平乱雄师正在长沙、湘阴两县之间安营驻留。按其位置来算,雄师出城以后仅仅走了不到三十里。”
一众官员无不忧愁,分开时仍然在群情《荆湖小报》里的内容。
“那就催催赵大人,让他速速进兵湘阴,平了贼寇,莫再迟延。”一人道。
“别的,从明天起,为防贼寇反叛,封闭东、西、北门,南门只出不进!”
“这办报之人,不敢用真名,化名醉酒小娃娃,疯言疯语,写的文章更是狗屁不通,怕是所言并不逼真。即便赵大人果然驭下不严,也不至于如其所编写,殛毙两千无辜乡民。”
“写的甚么?”李若谷看三人如此,心中猎奇。
“十天时候,还没进湘阴?”有人发问。
“几千人头挂在官道上,真是难以设想。”
陆康仓猝劝道:“小报所言真与不真,派人出城一查便知。我从灾黎口中也听了些动静,比之小报所写更甚。”
“陆大人,你久在潭州,很驰名誉威望,我想奉求你亲身去一趟赵通的大营。”李若谷道。
“我再亲身给赵通写一封信,让他束缚兵将,不成滥杀,速速拔营北上,剿除贼寇。”
“不错。本朝自太祖立朝以来,向来不会重用武人,即便不得不消,也会给他们戴上重重桎梏。”
李若谷皱眉,看向一众同僚,“确有此事?”
见很多人当场作证,李若谷这才信了陆康所言,但仍有些疑问。
说完,他将小报递给中间的同僚。
李若谷将小报丢到一边,中间的官员仓猝接在手中细看。
“哎,我实在是没想到这个赵通竟然如此胆小妄为,如果晓得他赋性难改,就不会让他带兵平乱了。”李若谷很悔怨,但为时已晚,无可何如。
“不止如此!”世人只见陆康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一份在城中疯传的小报,诸位无妨先看看。”
“陆大人留下,其别人先归去。”
“十年前一年纪乱,李使相亲率雄师入潭州城,将匪兵、贼寇清缴一空,这些年才稍稍承平。”
“大人且慢起火!”
“大师也不消太担忧,枢密使张大人、殿前司杨大人都在来鄂州的路上,等他们到了,我亲身写信,请他们调兵。”
“我看你们是想多了。赵大人此番出城,恐怕就没想平乱,不然为何十天赋走三十里,大营还离潭州城这么近。估计早就想好了,杀些乡民充数,等赋税耗尽就撤回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