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枢纽:3000年的中国 > 第二节 帝国的中兴与终结
对于多数国人而言,在1915年过世、号称“苗王”的柏格理,在明天已是个泯没无闻的名字。柏格理出世于1864年,1887年放弃了英国公事员的职位,作为循道会的布羽士来到中国。艰苦地事情了十几年以后,柏格理布道的效果仍未达其初志。直到1904年,因为一个偶尔的机遇,他来到了极其闭塞、贫困的贵州威宁石门槛。柏格理在这个苗族聚居区学会了苗语,穿戴苗服,在卑劣的环境下与苗民同吃同住,很快博得了苗民发自心底的信赖。1905年,柏格理在几个通英语的苗民帮部下为苗族创制了笔墨(明天被称为柏格理老苗文),笔墨中既有拉丁字母,也有柏格理从本地人衣服上绣的斑纹中汇集来的图形,将这多少世纪以来已渗入苗人潜认识当中、包含着文明隐喻的图案转化为苗人进入当代知识的入口。
这个所谓近代陆权帝国,我们能够明白地说它就是俄国。德国固然也是个陆权强国,但是其国度理念是以民族主义为根本的,并不是诉诸超民族理念的帝国。俄国则是以东正教作为本身的精力根本,它像古典帝国一样,能够说本身就代表着东正教,从宗教中提取统治的合法性,从而能够寻求超民族的帝国,这类帝国寻求也构成了这个国度深层次的精力打动。<span class="mark" title="笔者对此题目曾有专文切磋,拜见发挥《欧亚?帝国?欧亚合众国!》,载《大观》第三辑,法律出版社,2010年。亦可拜见本书第六章第二节第二末节的相干阐述。"> 西欧因为政治上的破裂性,没有哪个国度能够说本身就代表着上帝教或者新教,故没法从宗教中提取合法性,而只能诉诸无遍及主义取向的民族主义了,以是德国只能说是个陆权强国而不能说是个陆权帝国,因其对次序的设想不是个古典帝国式的设想。
近代的这类压迫-庇护的干系与当代另有一个底子差别,即“古今之变”的维度。当代的压迫-庇护不会有自我否定的逻辑,即该过程不会使得弱势一方的社会布局和品德看法堕入崩溃、崩溃并走向完整重构,乃至于此压迫-庇护的次序走向闭幕;近代的压迫-庇护干系则使得中国的社会布局和品德看法走向了崩溃、崩溃与重构,并闭幕了畴昔的次序。
日本和尚在1889年考查西藏后曾记录道,布里亚特喇嘛在几个大寺学经的有150-200人之多。布里亚特人巴德马耶夫在1893年向沙皇上“万言书”,提出一整套运营蒙藏的计划,主张应将“蒙古、西藏、中国归并于俄国”<span class="mark" title="转引自王弘远《近代俄国与中国西藏》,糊口·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3年,第15页。">。 巴德玛耶夫保举的另一名布里亚特人德尔智,则进入拉萨当真修习,获得最高的梵学学位,并成为十三世达赖喇嘛身边的十名侍读之一。德尔智死力劝说达赖喇嘛依托俄国,宣称“俄国事天下上最强的国度,英国惊骇俄国”,“俄国不直接同西藏交界,因此不会像英国那样危及西藏”,“西藏人要想不落入英国人手中,就必须同俄国建立友爱干系”。<span class="mark" title="转引自王弘远《近代俄国与中国西藏》,第161页。"> 十三世达赖喇嘛是以委任德尔智作为其代表,在清末、民初数次赴俄尝试寻求政治支撑,以对抗英国的影响力;当英国趁着俄国陷于日俄战役有力他顾,于1904年攻入拉萨时,德尔智便护送达赖喇嘛出走至外蒙古库伦,达赖喇嘛乃至曾考虑投奔俄国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