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奇特的老爷子。”晏栖香颇感兴趣地看向老头道。
“贾施主，实在不是……”
“如此甚好。”晏栖香“哗”地翻开折扇，背着一只手非常得意地向前走去，仿佛他来此处，真是为了游山玩水普通。
“恰是。”
贾无欺一听，双手一拍，“那恰好，我们去官窑也可趁便见地见地那大名鼎鼎的垂云寺。”说着，他向善哉问道，“敢问善哉小师父，那垂云寺究竟有甚么不凡之处，能引得那么多人争相拜见呢？”
“贫僧奉掌门之名，要前去北宗面见天净大师。路过此处，听闻垂云寺迩来香火颇盛，远近闻名，无数信徒纷繁从潇州府各处赶来。贫僧有些猎奇，便在那边挂了单。”
一身缁衣，秃顶赤足，好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贾无欺好笑道：“不知那禅师有何种功力，能上至老下至下将这些女子哄得五迷三道。”说着，他还撞了撞晏栖香的胳膊，调侃道，“晏兄，我看这回你算是碰到敌手了。”
“莫非禅师没有理你？”有人猜到。
“听闻官窑也在四周，小师父可知该如何去？”晏栖香笑吟吟地看向善哉，问到。
“你稍等一下。”
官窑说是在城郊，贾无欺二人走了约莫半个时候，却还是没见到窑洞的影子。幸而时逢春夏之交，浓荫匝地，夹道成春，山野之间的风景，分外恼人。二人一边赏识着沿途风景，一边向前行进，不知不觉，便深切山谷当中。这时只听水声激激，在空山反响，举目一望，火线深有三十余丈的山涧上，挂有一条银龙般的山泉。泉水自山顶流下，撞在嶙峋怪石之上，一时候水珠四溅，波澜荡荡，与风吹木叶之声相与鸣和，格外清壮。
一起上，善哉向贾无欺二人简朴先容了下垂云寺。本来今上即位以后，大兴禅风，德山、临济、云门、赵州等宗门大老，魁首一方。垂云寺因与赵州宗师出同源，便受其影响，推行的是赵州宗风。正所谓“德山棒，临济喝，云门饼，赵州茶”，说的便是禅宗各派讲授法运的体例俱不不异。德山宗一根白棒打风打雨，打遍天下人，呵佛骂祖，惹人开悟。临济宗大喝痛斥，如同将军叱咤，有破有立，能杀能活。与这两宗比拟，云门宗和赵州宗比拟就要暖和很多。云门以胡饼作比，开示世人，而赵州面对妄图固执的参问者，也只是请他喝茶去。
贾无欺又跑了一趟匠作处，得知王教员傅的门徒叫赵铭，前些日子刚从都城返来，现下正在沄城城郊的官窑赶活。他一大早就将晏栖香从睡梦中轰了起来，要拉着他往城郊去。
贾无欺说着，走入酒楼中，唤起睡眼惺忪的小二，请他帮手温壶酒送给门外的老头。晏栖香听到他的交代，不测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善心人。”
贾无欺应过后，她谨慎翼翼地将纸条递给贾无欺：“驿站的人昨儿个半夜送来，特地叮咛要亲手交到客长手上。”
就在这时，寺中俄然走出了一哭哭啼啼的妙龄女子，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名知事僧手足无措地跟在她身侧，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善哉小师父——”贾无欺脱口道。
“他等得，你却等不得。”贾无欺睨他一眼，“就怕再过几日，不但潇州府，这大江南北的书记栏上都会有你晏栖香的大名。”
“既然和你说了话，那另有甚么好哭的。”有人没好气道，“我们还从未和禅师说过话呢。”
“是啊，我也未曾伶仃和禅师清谈过呢。金家妹子，禅师跟你说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