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李恪要喝采的却不是赵德言的忠义之心,而是赵德言炉火纯青的演技。
就在颉利摆布难堪的时候,前些日子还被颉利严惩的赵德言竟在此时俄然开口了。
对于突厥人而言,现在的定襄城已经无险可守,只要李靖情愿,他能够随时下山攻城。
“废料!都是废料!五千人,坐拥天险,竟然连恶阳岭都守不住!”颉利指着前来通禀动静的恶阳岭守军,怒骂道。
当然,这些事理李恪懂,但当局者迷的颉利却一定看得出来。
在颉利的眼中,赵德言曾是他的功臣,暮年颉利初登汗位,民气不稳,反对之声四起的时候,是赵德言连出良策,助颉利收取突厥各部之权,效仿前隋,以铁血手腕替他集合麾下权势。颉利的汗位能坐到本日,此中离不开赵德言的功绩。
恶阳岭已失,定襄城已经无险可守,再加上李绩和柴绍二人也已经率雄师自火线围上,留在定襄城无异于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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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若当真不顾统统地强攻恶阳岭,就算丧失惨痛地夺回了恶阳岭,那是突厥士卒死伤过半,就算夺回又有何意义?
颉利盯着赵德言看了半晌,才问道:“先生需求多少人马?”
换句话说,现在只要李靖想要攻城,只要策马下山,便可长驱直入,进了定襄城。
颉利道:“李靖此人,用兵慎重,他作为全军主帅毫不会轻行险招,他既然亲身攻上了恶阳岭,恐怕唐军的主力也已经倾巢而出了,想要重夺恶阳岭又谈何轻易。”
现在的定襄城,独一的代价便是为颉利争夺充足多的时候,为颉利挡住恶阳岭上的李靖雄师,好叫颉利有充足的时候和空间撤兵到阴山以北。
以是当唐军抢占恶阳岭的动静连夜传到定襄城后,定襄城中的颉利已经被惊地失魂。
毕竟李靖作为此次唐军北上的主帅,谁敢信赖他只带了三千人便敢长驱直入?
可他如果不守,便等因而将定襄城拱手送于了李靖,自此阴山以南尽数为大唐所据,阴山南北大道也为之敞开,突厥就真的沦落到“家畜不蕃息,嫁妇无色彩”的地步了。
定襄城依阴山而建,定襄城的西南侧便是依着恶阳岭,以是得了恶阳岭,定襄城在李靖的面前便再无樊篱。
颉利麾下大将雅尔金上前道:“请可汗予我两万人马,我亲身带军强攻恶阳岭,三日内一决计回。”
就在颉利初露败亡之迹的时候,赵德言说着看似忠勇的话,实在他的内心已经在思考明哲保身之道了。
毕竟如果比及开春,大雪溶解,如果当时恶阳岭还在唐军的手中,李靖如果率雄师攻城,定襄城必破无疑。
赵德言的眼神目光灼灼,脸上写满了断交,仿佛是几经思虑和挣扎以后才有的如此定夺,大有“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的壮烈意味。
赵德言的目标为何,颉利也许不知,但李恪对他却有本身的猜想。
定襄城紧邻恶阳岭,居其北侧,两地相距不过上山下山的间隔罢了。
能够这么说,不管将来唐军北伐的成果如何,颉利和他的突厥已经踏上了败亡之路,今后颉利的日子不会再如以往那般好过,天然,他身边的人也是一样。
可重夺恶阳岭又谈何轻易?
定襄城之以是值得恪守,靠的就是四周险要的山岭,而现在恶阳岭已经落到了李靖的手中,就算剩下的几处还在突厥手中,那也都偶然义了。
现在恶阳岭已经落到了李靖的手中,他又怎会粗心,给突厥人奇袭的机遇。
赵德言神情壮烈,大有捐躯报国之像,当真是像极了八百年前效节死国的楚国项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