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每上帝。有隋运属颠危,数穷否塞,生灵涂炭,国运灭亡。高祖仗黄钺而救黎元,锡元圭而拯沉湎。太宗功宏炼石,定区宇于再麾;业壮断鳌,饮沧海而一息。
而所谓封禅者,王者受命必封禅。封,增高也。禅,广厚也。天以高为尊,地以厚为德。自古以来,帝王行“禅”礼的处所很多,但正因泰山之高,位置之重,以是泰山向来都是帝王行“封”礼的不二之选。
然其国虽大,好战必亡,朕取前朝之经验,欲渐宽武政,兴武功,除龙朔年号,改元弘治,以表治世之心。”
臣忝奉馀绪,恭承积庆。遂得昆山寝燎,炎海澄波。虽乃业茂宗祧,斯实降灵穹昊。今谨胜利东岳,归功上元。大宝克隆,鸿基永固。凝薰万姓,陶化八纮。”
一岁之初,方才开春,千仞之高的泰山绝顶之上还带着些许的寒意,在日出时分,天涯缓缓跃出一丝鱼肚白,泰山之顶终究迎来了第一缕曙光。
龙朔七年,正月。
一阵恍忽间,李恪想起了已经故去了李世民,想起了临终前还在为他劳心劳力的温彦博,如果他们看到这一幕,又该会是作何感触。
看着面前的一幕,感受着脑海中的回想,李恪的心中前所未有的果断,他是大唐的帝王,这里就是属于他的乱世江山,他将会亲手把大唐打形成古所未有的富强王朝。
李恪站在登封坛下,昂首看着泰山顶上高近三丈,几近是凌于云端的登封坛,也不由心生感慨。
“恩,随朕登坛,坛高阶滑,母舅谨慎些。”李恪点了点头,对长孙无忌道。
半晌以后,俄然一声宏亮的清唱在登封坛下响起,封禅的时候已经到了。
李恪朗读已毕,但声音却还在山谷间回荡,而就在这一刹时,天上仿佛收到了李恪的感化普通,本来满盈在山顶的云海竟然开端缓缓散开,任由阳光自东方洒在了登封坛上,在坛顶环绕着李恪构成一个奇妙的光圈,这一刻的李恪仿若神祇。
最后,当李恪再低头望去的时候,李恪看到了有生以来最是壮观的一幕,泰山绝顶就在他的上面,远处连缀的山脉,奔腾入海的河道,仿佛都被他踩在脚下普通。
李恪自长孙无忌的手中接过玉牒,缓缓捧起,神采庄严,朗声朗读了出来。
所谓:“天以高为尊,地以厚为德,故增泰山之高以报天”,于岱顶建台是泰山封禅的需求一步,而这登封坛就是专为李恪此次封禅所建。
“陛下,时候将近。”就在李恪有些发楞的时候,一旁的封禅主礼官长孙无忌俄然开口,小声地对李恪提示道。
登封坛呈下宽上窄之状,共建三层,坛上坛下以石阶相连,因登封坛是为祭天之用,以是坛上石阶之数取极数,每层共九级石阶,觉得“天数”。
这一刻,统统人正都伏身在地,从岱顶之上,一起沿着山道,连缀到了山脚,就像是一条由人构成的巨龙,盘在泰山之上,而登封坛上的李恪,就是阿谁龙首。
这一刻,李恪恍忽了,恍忽见李恪仿佛看到了初来这人间的本身,看到了阿谁坐在东宫池畔瞻仰天空的少年,短短三十余载,已经是本日之风景了。
最早映入李恪视线的是一片淡薄的云海,连缀至海天之交,李恪昂首望去,在云海之上,是一轮滚烫如火,光芒耀目标红日,喷薄而出的火焰映地本来乌黑的云海霞红的一片,仿佛要扑灭整片云海普通。
长久的安好后,就是一阵重鼓之声在山脚之下响起,紧接着是山腰,越来越多的重鼓顺着泰山的山道被一面面地敲响,一起而上,直到伸展到了登封坛上,敲响了登封坛上的最后一面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