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忠周通,下到山边,正迎着那数十小我,各有东西。
小喽啰说道:“把我两个打翻捆缚了,卷了多少器皿,都拿去了。”
轮起禅杖,着地卷起来。那大头领逼住枪,大呼道:“和尚,且休要脱手。你的声音好厮熟。你且通个姓名。”
喝叫摆布:“快备我的马来!”
大头领上了马,绰枪在手,尽数引了小喽啰,一齐号令下山来。
鲁智深答礼道:“休怪冲撞。”
周通道:“并听大哥言语,兄弟再不敢登门。”
再说鲁智深正吃酒哩。庄客报导:“山上大头领尽数都来了!”智深道:“你等休慌。洒家但打翻的,你们只顾缚了,解去官司请赏。取俺的戒刀出来。”
小喽啰道:“二哥哥吃打碎了!”
李忠道:“是我分歧引他上山,折了你很多东西,我的这一分都与了你。”
鲁智深道:“李家兄弟,你与他收了去。这件事都在你身上。”
看官服膺话头:这李忠,周通,安闲桃花山劫。
智深道:“大丈夫作事却休要翻悔。”
智深道:“且和你到内里说话。”
大头领问道:“如何来?”
鲁智深到内里,再把直裰穿了,和李忠都到厅上话旧。鲁智深坐在正面,唤刘太公出来。那老儿不敢向前。智深道:“太公,休怕他,他是俺的兄弟。”那老儿见说是“兄弟,”内心越慌,又不敢不出来。李忠坐了第二位;太公坐了第三位。鲁智深道:“你二位在此,俺自从渭州三拳打死了镇关西,逃脱到代州雁门县,因见了洒家斋发他的金老。那老儿未曾回东京去,却随个了解也在雁门县住。他阿谁女儿就与了本处一个财主赵员外。和俺厮见了,好生相敬。不想官司追捉得洒家甚紧,那员外陪钱送俺去五台山智真长老处削发为僧。洒家因两番酒后闹了僧堂,本师长老与俺一封书,教洒家去东京大相国寺投了智清禅师讨个职事僧做。因为天晚,到这庄上投宿。不想与兄弟相见。却才俺打的那汉是谁?你如何又在这里?”李忠道:“小弟自从那日与哥哥在渭州酒楼上同史进三人分离,次日听得说哥哥打死了郑屠。我去寻史进商讨,他又不知投那边去了。小弟听得差人访拿,仓猝也走了,却从这山颠末。却才被哥哥打的那汉,先在这里桃花山扎寨,唤作小霸王周通,当时惹人下山来和小弟厮杀,被我嬴了他,留小弟在山上为寨主,让第一把交椅教小弟坐了;以此在这里落草。”
太公道:“且将些酒来师父吃――休得抵死醉了。”
不是鲁智深投阿谁去处,有分教∶半日里送了十馀条性命生灵;一把火烧了驰名的灵山古迹。
太公道:“我当初只希冀你说人缘,劝他转意转意,谁想你便下拳打他这一顿。定是去报盗窟里大队能人来杀我家!”
庄客们那边提得动?智深接过手里,一似捻草普通使起来。
太公将出原定的金子缎疋。
周通道:“罢,罢!贼去关门,那边去赶?便赶得着时,也问他取不成。倘有些不然起来,我和你又敌他不过,厥后倒难厮见了;不如干休,厥后倒好相见。我们且自把车子上包裹翻开,将金银段疋分作三分,我和你各提一分,一分赏了众小喽啰。”
周通道:“哥哥,我和你同死同生,休恁地计算。”
鲁智深把直裰脱了,拽扎起上面衣服,跨了戒刀,大踏步,提了禅杖,出到打麦场上。只见大头领在火把丛中,一骑马抢到庄前,顿时挺着长枪,大声喝道:“那秃驴在那边?早早出来决个胜负!”
智深道:“甚么闲话!俺死也不走!”
智深大怒,骂道:“腌打脊泼才!叫你认得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