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马厩,西边小小一间屋,看时,乃是个坑厕。王庆掇那马厩里一扇木栅,竖在二重门的墙边,从木栅爬上墙去,从墙上抽起木栅,竖在内里,悄悄溜将下去。先拔了二重门栓,藏过大栅,内里又是墙亘。只听得里边笑语鼓噪。王庆踅到墙边,伏着侧耳谛听,认得张世开的声音,一个妇人声音,又是一个男人声音,却在那边喝茶闲话。王庆窃听多时,忽听得张世开说道:“舅子,那厮明日来回话,那条性命,只在棒下。”又听得阿谁男人说道:“我算那厮身边东西,也七八分了。姐夫须决意与我动手,出这口鸟气!”张世开答道:“只在明后日叫你欢愉罢了!”那妇人道:“也够了,你们只索罢休!”那男人道:“姐姐说那里话?你莫管!”王庆在外边听他们三个一递一句,说得明白,内心大怒,把一把知名业火,高举三千丈,按耐不住,恨不得有金钢般神力,推倒那粉墙,抢出来杀了那厮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