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茶罐釉色洁白如雪,外型标准如月,器壁轻浮如云,扣之音脆而妙如方响。看来倒是御用贡品的规格了。
陆羽《茶经》中讲:“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瓷类雪,越瓷类冰”。
裴斯年倒不疑有他,应一声便出门往背面去了。
洗净的青稞倒入锅顶用水煮,当锅中的水已被青稞接收完了,火就不能烧得过旺,边煮边用木棍把青稞高低翻动,以便锅中的青稞全数熟透,并随时用手指捏一下青稞粒儿,如还捏不烂,再加上一点水持续煮。
来的,恰是那日因蝠蛊发作,跃下绝壁的萱宁!
熏笋干子炒腊肉,香煎豆腐,青稞蒸羊羹,外带一壶烈烈的酒。
萱宁不是已经死了吗?莫非那蝠蛊竟能够治愈?
这万银河不是愿力固结么?如何本日这小屋中的各种倒是真实在实的?
萱宁看一眼裴斯年,又转面对着秦水墨和尹南殇道:“村野伉俪,让二位见笑了。”说罢,一饮而尽。
黄泥做墙,青木为门。
裴斯年酒正半酣,听得这一句,忙道:“与萱宁在一起才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光阴。”
转过开满金色萱草的山坡,一座村舍便立在花海当中。
秦水墨昂首看他,他却又若无其事地看着裴斯年。
秦水墨看着萱宁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萱宁女人!”
裴斯年却比一年多之前开畅健谈很多。
萱宁强自平静道:“二位如何能来到这万银河中?”
她再看那盛酒的陶罐,形制古朴,胎质细洁,色纯白而极坚固。釉色白润,有的微微闪黄,带些乳红色。风格朴实,不带纹饰。当真“洁白如玉”当为邢窑烧制的白瓷。
秦水墨道:“那女人又是如何来到这万银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