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字茂先,晋惠帝时为司空。于时燕昭王墓前有一斑狐,积年,能为变幻,乃变作一墨客,欲诣张公。过问墓前华表曰:“以我才貌,可得见张司空否?”华表曰:“子之妙解,有为不成。但张公智度,恐难皋牢。出必遇辱,殆不得返。不但丧子千岁之质,亦当深误老表。”狐不从,乃持刺谒华。
【译文】
时丰城令雷焕,字孔章,博物士也,来访华。华以墨客白之。孔章曰:“若疑之,何不呼猎犬试之?”乃命犬以试,竟无惮色。狐曰:“我天生才干,反觉得妖,以犬试我,遮莫千试万虑,其能为患乎?”华闻,益怒,曰:“此必真妖也。闻魑魅忌狗,所别者数百年物耳,千大哥精,不能复别;惟得千年枯木照之,则形立见。”孔章曰:“千年神木,何由可得?”华曰:“世传燕昭王墓前华表木已经千年。”乃遣人伐华表。
及将曙,文乃下堂中,如向法呼之,问曰:“黄衣者为谁?”曰:“金也。在堂西壁下。”“青衣者为谁?”曰:“钱也。在堂前井边五步。”“白衣者为谁?”曰:“银也。在墙东北角柱下。”“汝复为谁?”曰:“我,杵也。今在灶下。”
秦时,武都故道有怒特祠,祠上生梓树。秦文公二十七年,令人伐之,辄有大风雨,树创随合,经日不竭。文公乃益发卒,持斧者至四十人,犹不竭。士疲,还息。其一人伤足,不能行,卧树下,闻鬼语树神曰:“劳乎攻战?”其一人曰:“何足为劳。”又曰:“秦公将必不休,如之何?”答曰:“秦公其如予何。”又曰:“秦若使三百人被发,以朱丝绕树,赭衣,灰坌伐汝,汝得不困耶?”神寂无言。
树神黄祖
饭臿怪
魏郡张奋者,家本巨富,忽朽迈,财散,遂卖宅与程应。应入居,举家病疾,转卖邻居何文。文先独持大刀,暮入北堂中梁上。至半夜竟,忽有一人长丈余,高冠,黄衣,升堂呼曰:“细腰!”细腰应诺。曰:“舍中何故有生人气也?”答曰:“无之。”便去。斯须,有一高冠青衣者,次之,又有高冠白衣者,问答并如前。
第二天,受伤的兵士把在树下听到的话奉告了秦文公。秦文公因而派兵士们都穿上红色的衣服,披垂着头发,一边砍树一边往砍开的口儿里撒灰。成果树被砍断了,树中有一头青牛跑了出来,跑进了丰水中。厥后青牛又从丰水中跑出来,秦文公让马队去击杀它,开端时没有取胜。有个马队摔到地上后又爬上马去,他的发髻疏松开,便披垂着头发去追它,青牛惊骇他,因而逃进丰水中,不敢再出来。因此今后,秦国便设置了旄头骑。
陆敬叔烹怪
魏景初中,咸阳县吏王臣家有怪,每夜无端闻鼓掌相呼。伺,无所见。其母夜作,倦,就枕寝息。有顷,复闻灶下有呼声曰:“文约何故不来?”头下枕应曰:“我见枕,不能往。汝可来就我饮。”至明,乃饭臿也。即聚烧之,其怪遂绝。
庐江龙舒县陆亭流水边,有一大树,高数十丈,常有黄鸟数千枚巢其上。时久旱,长老共相谓曰:“彼树常有黄气,或有神灵,能够祈雨。”因以酒脯往。亭中有孀妇李宪者,夜起,室中忽见一妇人,着绣衣,自称曰:“我,树神黄祖也,能兴云雨,以汝性洁,佐汝为生。朝来父老皆欲祈雨,吾已求之于帝,明日日中大雨。”至期果雨。遂为立祠。神谓宪曰:“诸卿在此,吾居近水,当致少鲤鱼。”言讫,有鲤鱼数十头飞集堂下,坐者莫不惊悚。如此岁余,神曰:“将有大兵,今辞汝去。”留一玉环曰:“持此能够出亡。”后刘表、袁术相攻,龙舒之民皆徙去,唯宪里不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