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辂至平原,见颜超貌主夭亡①。颜父乃求辂延命。辂曰:“子归,觅清酒一榼,鹿脯一斤,卯日,刈②麦地南大桑树下,有二人围棋次。但酌酒置脯,饮尽更斟,以尽为度。若问汝,汝但拜之,勿言。必合有人救汝。”颜依言而往,果见二人围棋。频置脯斟酒于前。其人贪戏,但喝酒食脯,不顾。数巡,北边坐者忽见颜在,叱曰:“何故在此?”颜唯拜之。南面坐者语曰:“适来饮他酒脯,宁无情乎?”北坐者曰:“文书已定。”南坐者曰:“借文书看之。”见超寿止可十九岁,乃取笔挑上,语曰:“救汝至九十年活。”颜拜而回。管语颜曰:“大助子,且喜得增寿。北边坐人是北斗,南边坐人是南斗。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统统祈求,皆向北斗。”
①夭亡:早死。
段翳封简书
【译文】
后辂乡里刘原,问辂:“君往者为王府君论怪云:‘老书佐为蛇,老铃下为乌’,此本皆人,何化之寒微乎?为见于爻象出君意乎?”辂言:“苟非性与天道,何由背爻象而任气度者乎?夫万物之化,无有常形;人之变异,无有定体。或大为小,或小为大,固无好坏。万物之化,一例之道也。是以夏鲧,天子之父,赵王快意,汉高之子,而鲧为黄熊,意为苍狗,斯亦至尊之位,而为黔喙之类也。况蛇者协辰巳之位,乌者栖太阳之精,此乃腾黑之明象,白日之流景。如书佐、铃下,各以微躯,化为蛇乌,不亦过乎。”
他的朋友应劭恰好去看望他,乔玄便把这事奉告了应劭。应劭说:“我同亲中有个叫董彦兴的人,是许季山的外孙。他擅于摸索幽奥隐微,体味神妙窜改,就是眭孟、京房也一定能够超越他。但他本性拘束,以为占卜是耻辱的事而不肯意干。迩来他恰好要来看望他的教员王叔茂,请让我去把他接过来吧!”一会儿,董彦兴便与应劭一起来了。乔玄谦恭地以礼接待董彦兴,筹办了丰厚的甘旨好菜,还走下座亲身向他敬酒。董彦兴不等他要求就本身先说道:“我一个乡间的儒生,没有甚么与众分歧的天赋,您现在以如此昌大的礼节接待我,说话客气,这让我实在有点忐忑不安。如果我稍稍能辨认休咎的话,情愿为您效力。”乔玄谦让了好几次,然后才把这事讲给他听。董彦兴便对他说:“您府上正产生了奇特的事情,以是瞥见墙上的白光像开了门一样敞亮。但这不会给您形成甚么风险。到了六月上旬凌晨鸡啼的时候,闻声南边有人在哭,您就吉利了。到了春季,您将调到北边的郡府任职,那郡府的名字中有‘金’字。以后您的官职会升到将军、三公。”乔玄说:“碰到如许奇特的事,连抢救家属都来不及,哪能希冀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呢?您这只是在宽我的心罢了。”
厥后管辂的同亲人刘原,问管辂:“你畴昔和王基议论妖怪说:‘老书佐变成大蛇,老铃下变成乌鸦,’他们本来都是人,如何就变成了卑贱的植物了呢?是从爻象显现出来的,还是出于你的设想?”管辂说:“如果不是事物的赋性和天意如此,如何能背叛爻象而随心所欲呢?万物的窜改,没有牢固的形状;人的窜改,没有牢固的形体。或者大的变小,或者小的变大,本来没有吵嘴别离。万物的窜改,是有必然规律的。是以,夏鲧是天子的父亲,赵王快意是汉高祖的儿子,但是夏鲧变成了黄熊,快意变成了苍狗,这是从最崇高的身份,变成了山上的野兽一类。何况蛇是配于辰巳之位,乌鸦是栖于太阳的精灵,这类征象就像黑暗中的光亮,白日下的亮彩一样清楚明白。像书佐、铃下,各自用他们寒微的身躯,化身为蛇和乌鸦,不也说得畴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