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目光过分炽烈,让女人都有所发觉,朝着他们所站的方向看来。一双清凌凌的黑金色眼瞳,映托着额间的墨莲花印,似从他的梦中走来。四目相对,女人的眉心轻颦了一下,他赶紧醒过神来,下认识地低垂下了眼,再抬开端时,那女人却已撑了伞,回身走了,他顿时感觉心头一空,有些欣然若失。
“多谢了,船家!”舟上一声清脆宛转的女嗓淡淡响起,紧接着,一道素净的身影哈腰从船篷里钻了出来,三两步上了岸。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女人倒是早有所备,手里拿着一把伞,不急不忙地撑开,倒是站在了船埠上,抬眼看了半晌在雨中漫天飘洒如雪落的芦花,这才撑了伞,行动轻叩那木曲桥,缓缓向芦花深处走去。
视野所及之处,站了一个女人。一身橘红色的衣裙,撑着红纸伞,在一众白惨惨的孝服映托下,显得尤其显眼。她隔着一条街,抬眼望着徐府的方向,倒是立足原地,没有上前。
“这女人是甚么人?看上去没有来过我们临海郡啊!”中间芦苇荡里泊着一条划子,船上的船家似是与方才女人所乘的这小舟的船家了解,探出头来非常猎奇地问道。
临海郡,数十年如一日的安然充足。涥水悄悄地从郡城边上逶迤而过,时节方才入秋,江岸两边的芦苇已是开了花,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灿的黄白,一阵风起,芦花飘飘,洋洋洒洒,犹以下起了雪。
没了观众,耍宝的人天然也就不会白搭力量了,一个鲤鱼打挺,便已站起,大踏步跟上火伴的法度,嘴里却还是在喋喋不休地念叨,“小五,你别忙着走!我还没有问清楚呢,你刚才那样看着那女人到底是为甚么呢?真看上人家了?一见钟情了?要不要我帮你?我说……顾轻涯,我如何说也是你师兄,师兄说话,你都不带理睬的,另有没有点儿做师弟的模样了?”
没有听到火伴的回应,他回过甚去,却见他一贯最是沉稳的火伴,现在倒是全没了君子风采,一双眼近乎贪婪地望着那红衣女人的方向,双目有些发了直,整小我都如同丢了魂儿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