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所及之处,站了一个女人。一身橘红色的衣裙,撑着红纸伞,在一众白惨惨的孝服映托下,显得尤其显眼。她隔着一条街,抬眼望着徐府的方向,倒是立足原地,没有上前。
阿懋低低笑了两声,那笑容含混得有些腻歪,“看上那女人了?我们家跟修行的和尚似的小五竟然也晓得看女人了?还看得眼睛都发直了。这但是天大的丧事啊!归去奉告我爹娘和大哥,指不定如何欢畅呢!哎呀,我真是太欢畅了!我们家小五,长大了。”说着,便已是镇静难耐地哈哈笑了两声,抬手用力拍向火伴的肩膀,却没想拍了个空,反而是因着用力过猛,被带着几乎扑在了地上。他回过甚,不乐意道,“小五,你如何还是这么不成爱?”
“此人死如灯灭,活着时不知孝敬,死了以后,丧事办得再大,不过是做给旁人看,全的也只是活人的名声罢了。”那淡青色衣裳的倒是轻撇唇,语带不屑道。
临海郡徐家,算是大户了,当家人年青时从知府衙门的捕头做起,一起做到了京兆府衙门的京兆尹,哪怕是在偌大的临海郡,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这徐大人畴前在故乡时,就以刚正不阿著称,又积德举,修桥铺路,在临海郡的百姓中名誉很高,受人敬佩恋慕。是以,这徐大人英年早逝,不到知天命的年纪就死亡了,让人怜惜,这几日,徐府门前来祭奠的人,一拨又一拨,络绎不断。
“真没想到,这里的百姓就是办个丧事也这么热烈呢!”两个素衣青年立于徐府门前,见着徐府络绎不断来记念的人,当中一个身穿淡青色道袍的便是吹了记口哨,如此道。
回过甚,却见他火伴正一脸含混地望着他坏笑,他不由有些不安闲道,“做甚么?”
他这话,还真不能说错。末端,那较他沉稳些的火伴也只是无法地摇了点头,便是沉默了。“走吧!我们先去寻个客店,住下来再说。”话落,已是举步。谁知,身侧之人却没有动静,他不由皱了皱眉,猜疑地回望,道,“阿懋?”
一叶扁舟从涥水上游缓缓驶来,桨声里,波平如镜的江面被划开,那扁舟到了船埠前才越来越慢,缓缓靠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