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宇晚苍茫,河星实异铓。中天悬玉镜,大地满金光。
诗曰:
翠袖低垂笼玉笋,湘裙斜曳露弓足。
世人看了麒麟灯,过兵部衙门,跟了叔宝,奔杨越公府中而来。这些宰臣还是在于门首,搭起个过街灯楼。那百姓人家,也搭个小灯棚儿。设天子牌位,点烛焚香,如同白天。不移时已到越公门首。那灯楼挂的是一碗凤凰灯,上面牌匾四个金字:天朝仪凤。牌坊上一对金字联:
这些话不过二人附耳低言,却被那圆情的听得,捧行头下来道:“那位爷请行头?”李如珪拍齐国远肩背道:“这位爷要逢场作戏。”圆情近前道:“请老爷过论,小弟丢头,伙家张泛伏侍你白叟家。”齐国远着了忙,暗想:“我只是极力踢就罢了。”阿谁丢头的伙家,弄他技艺粗巧,使个悬腿的勾子,拿个燕衔环出海,送与后辈臁内心来。齐国远见球来,目炫狼籍,又恐怕踢不动,用尽平生力量,赶上前一脚,兀的响一声,把那球踢在彼苍云里,被风吹不见了。那圆情的见行头不见了,只得上前来,喜孜孜满面东风道:“我两小人又未曾有甚么获咎处,老爷如何讽刺,把小人的本钱都费了?”齐国远已自败兴,要脱手撒泼。李如珪见事不谐,只得来得救道:“他们这些六艺中朋友,也不知有多少见过。刚才来圆情,你也该问一声‘老爷高姓贵处那边荣任何所?’本日在京都相会,他日相逢,就是故交了。怪你两个没有道理,故把你行头踢掉了,我这里赏你罢。”就在袖里取出五两银子,赏了圆情的,拉着国远道:“和你吃酒去罢。”分开世人,齐往外去,见秦叔宝兄弟三人,从外出去,领两员家将,好好央人开路,人再不肯让路。只见纷繁的人都颠仆了,本来是齐国远、李如珪,挤将出来。叔宝瞥见道:“二位贤弟那边去?还同我们出来耍子。”却又一同裹将出去。这四小我却都是会踢球的,叔宝虽是一身技艺,圆情是最有觔节的。王伯当倒是弃隋的名公,博艺皆精,只是让柴郡马青年超脱,推他上来。柴绍道:“小弟不敢。还是诸兄内那一名上去,小弟过论。”叔宝道:“圆情虽会,未免有粗鄙之态。其间乃十目所视的去处,郡马斯文,全无渗漏。”
各色兽灯,无不备具,不能尽数。有两个前人,骑两盏兽灯:右首是梓潼帝君骑白骡灯,下临凡世;右首是玉清老子跨青牛灯,西出阳关。有诗四句:
叔宝叮咛找熟路看灯,就到司马门前来,看灯棚多齐备了。阿谁灯楼不过一光阴景,也只是芦棚席殿搭在霄汉之间,下边却有彩缎装成那些繁华,居中挂这一盏麒麟灯。麒麟灯上,挂着四个金字扁,写着:“万兽齐朝”。牌坊上一对灯联,右首一句:周祚呈祥,贤圣降凡邦有道;右首一句:隋朝献瑞,仁君治世寿无疆。麒麟灯下,有百般兽灯环绕:
御灯景色,大是分歧。王伯当、柴嗣昌、齐国远、李如珪一班人看了御灯楼,东奔西走,时聚时散,或在茶坊,或在酒坊,或在戏馆,那边考虑回寓?叔宝多次催他们出城,只是不听。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化。
却说秦叔宝见了李靖,忙赶回下处。这班朋友,用过了酒饭,只等叔宝返来,才算还了店帐。见叔宝来了,世人齐声道:“兄长如何不带我们进城去?”叔宝道:“五鼓进城,干甚么事?现在恰好进城耍子。”王伯当问起李玄邃,叔宝道:“所赍礼品,刚好拨在玄邃记室厅收;但彼事冗,不及细谈。闻知兄长在此,托弟多多请安。”因对世人道:“我们现在清算进城去罢。”
凤凰灯下,有各色鸟灯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