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光亮烛,人言自不侵。家国同一理,君子其敬听。
巧舌固如簧,萋菲成贝锦。此中偶蒙蔽,觌面犹重闉。
夫婴儿兮子奇货,以爱易储移帝座。
恰是积毁成山,三人成虎。到开皇二十年十月,隋主御武德殿,宣诏废勇为庶人。其子长宁王俨,上疏求宿卫,隋主甚有怜悯之意,却又为杨素阻住。另有一个五原公元旻切谏,一个文林郎杨孝政上书,隋主听信杨素,俱遭刑戮。杨素却快本身的繁华能够悠长。到了十一月,撺掇隋主立晋王为太子;以宇文述为东宫左卫率。晋王接着旨意,先具表奏谢,随择吉同萧妃朝见,移居禁苑,奉养父母,非常贡献。隋主意他如此,也自欢乐,且按下不题。
一废一兴,自有天数。这杨约得了晋王贿赂,要为他传达杨素。每值相见,故作愁态。一日杨素问他:“因甚怏怏?”杨约道:“前日兄长外转,东宫卫率苏孝慈,仿佛过执,闻太子道:‘会须杀此老贼!’老贼非兄而谁?愁兄白首,履此危急。”杨素笑道:“太子亦无如我何!”杨约道:“这却不然。太子乃将来人主。倘主上一旦弃群臣,太子即位,便是我家举族所系,岂可不深虑?”杨素道:“据你意,还是谢位避他,还是现在改心顺他?”杨素道:“避位失势;纵顺,他也不能释怨。只要废得他,更立一人,不唯免患,另有大功。”杨素抚掌道:“不料你有这智谋,出我不测!”杨约道:“这还在速,若游移,一旦太子用事,祸无日矣!”杨素道:“我晓得还须皇后为内主。”
八乌已当作六翮,一飞直欲薄云霄!
次日宇文述又探听得东宫有个幸臣姬威,与宇文述朋友段达相厚。宇文述便持金宝,托段达贿赂姬威,伺太子动静。又授段达密计道:“临期如此如此。”且许他今后繁华。段达应允,为他留意。
碧月充作明珰,轻烟剪成罗縠。
戈矛生笑底,欢爱成怨嗔。能令忠孝者,衔愤不得伸。
入宫得宠亦堪哀,本日残花昨日开。
但是宇文述与杨约,是常日失色旧友,是以却来答拜。宇文述早在寓等待,延进客坐。只见四壁摆列的,都是周彝商鼎,奇巧玩物,光辉夺目。杨约不住睛旁观。宇文述道:“这都是晋王见惠。兄善赏鉴,幸一唆使。”杨约道:“小弟家下金宝颇多,此类甚少,尝从家兄宅中见来,觉兄统统更胜。”见侧首排有白玉棋枰、碧玉棋子,杨约道:“久不与兄比武矣!兄在此与何人手谈?”宇文述道:“是随行小妾。”杨约道:“是扬州娶来的了。扬州女子多长技艺。”宇文述道:“棋枰在此,与兄一局何如?”便以几上商鼎为彩。宇文述用心连输了几局,把珍玩输去强半。及酒至,席上陈列,又都是三代古器,间着金杯玉斝。杨约道:“这些金酒器,必然也是扬州来的。我北边无此精工。”宇文述道:“兄若赏他,便以相送。”便教另具一桌盒与杨爷痛饮;这些玩器,都送到杨爷宅中。部下早已清算送去了。
笑东风三尺花,骄白雪一团玉。